“王爷到底在怀疑我什么呢?”
喻九白依旧沉默的看着他,表情不是很高兴。
京墨拍了拍衣袖,大阔步走至喻九白身边,他将手放在喻九白的肩膀,微微弯腰,把头凑到他的耳边,柔情蜜意出声,目光却是看向远处的。
“王爷,倘若不是谋财,那便是害命……和劫色了。”
说到最后,京墨还带上了笑音。
“劫色?”喻九白猛的转头,嘴角微扬,鼻尖擦过京墨的脸颊,发丝也从京墨唇上掠过,他低声道,“我倒是觉得王妃这脸才是真绝色。”
京墨侧眸盯着喻九白。
二人之间谁都不愿意让步似的。
最终还是京墨先移开搭在喻九白右肩的那只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凝眸看了一眼马车,随即矮身上车,将那香炉拿了下来,再从衣襟内取出一块手帕,将炉内的香料剐蹭了一些包了起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喻九白道。
京墨不抬头:“带去给那帮太医看看。”
喻九白眯着眼,沉声道:“不,我不是说这个,你为何会随身带一把匕首?”
京墨手上动作顿了顿,他抬头看向喻九白,晃了晃手中的匕首:“你说这个?放心,不是针对你的。”
说罢,他便继续检查起这辆马车了。
喻九白看着京墨,脑子混沌的想着那把匕首,越想越心寒,看向京墨的眼神里满是杀意。
那人甚至还和他装傻充愣,他分明清楚自己并不是问这个问题。
答非所问。
正当喻九白头疼的快裂开时,京墨终于走了回来,他挑眉看了一眼喻九白,随即拉开喻九白的手,在上面画了几笔。
喻九白低头,看着京墨的手势。
——死了。
喻九白猛的抬头看向前方的黑点。
他顿时想到了些什么,前方那条路是前往冀州必须要走的官道,但是现在周围根本没有什么人经过,一路上也没有官兵设卡。
京墨摇了摇头:“不过我也没想到,还没到冀州边界呢,就没了车夫。”
“还有了一点,如果是劫财,那我们应该刚刚睡着的时候就被劫了,总不能呆到现在你身上这块玉佩还在。”喻九白撇了一眼京墨。
被喻九白这么一说,京墨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腰间的玉佩,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远远看着前方,手捏住喻九白。
只听见他低声道:“周围定有埋伏,前方的定是要害命,王爷如若可以,那匹马缰绳割断就从西北角去,到时候再行绕道。”
喻九白看着京墨,不置可否。
“你不是有把匕首吗,你觉得是我应付不来的?”喻九白看着京墨,哑然一笑,“本王想想,你是断定自己活得下来,所以才这般?”
他没有直言,可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不是在打点着京墨。
“王爷莫要妄加揣……”
他话还没说完,一声清铮响起,离弦的箭顿时擦过京墨的耳侧,几绺头发被刺断,飘落在雪地上。
十几支的冷箭像是被谁预先下好命令一般,同时射出,没入雪地,将京墨与喻九白二人圈在一起。
京墨眼眸没有动作,只是默声的抬手摸了耳垂上的擦伤,整个人不发一语,身后却是那马匹的轰然倒地。
“啧。”京墨视线一绕,讥笑道,“怎么办,王爷?这群人是冲着您来的呢。”
喻九白还没回答,顿时眸光一凝,有脚步声在靠近的声音,鞋子踩在积雪上的细微声响一刹那被无限放大,渐渐地,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
京墨稀奇道:“居然还是想和您当面交流,王爷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