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远处就闻到四周飘着苦涩的药味,京墨向来是闻不惯这个味道的。
他一抬头便见一身青衣的江子梵正忙前忙后,在冬日都额头渗汗。
“厚朴……厚朴……”
听到江子梵念念叨叨的声音,京墨手一横,挡住正要上前的喻九白。
“王爷我是听你的话的,但我们打个赌。”
喻九白听他这么说。
他顿时觉得有些意思,不由的在脸上带了些情绪。
喻九白“哦”了一声,顿声道:“赌什么?”
“我赌,江子梵熬的这药不是他本意。”
听到京墨这么说,喻九白眉心一跳。
京墨敢这么说,那便是有猜测的,他这人说话从来不讲任何证据,但有一点苗头便能被他抓住。
很敏锐,很多喻九白没想到的事情,京墨便先推了出来。
他想了一下,这才轻轻的拍了拍京墨的手背:“你赌赢了,要什么?”
京墨歪头笑道:“王爷,你先欠着我。”
喻九白没应,面上仍波澜不惊,京墨一时间有些看不出他的回答,不过他看前者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然后慢慢的迈开步子。
答应了?
他心中顿时一喜,也就顺着喻九白迈开步子的方向扭头看去,一时间便看到江子梵手上的药汤。
江子梵皱着眉,试着尝了口药,好半天,又把药放在一侧,摇了摇头准备再熬一钟,满脸疲态。
但他就这么不注意一下,便有围在周遭的百姓一涌而上,抢走江子梵那熬坏的药,试图一饮而尽。
京墨顿时脸色一变。
他见喻九白一下子冲了上去,将药碗夺了下来,手一下被滚烫的药汤溅上,红了一大片。
“王爷!”
江子梵反应慢了一些,但好在离得更近,一瞬间便把喻九白往后一带,躲开了朝喻九白砸来的陶碗。
站在远处的京墨看的真真切切,被夺走药碗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一被抢走手中物什,竟然一时气不过,拿起江子梵的空碗就朝喻九白砸去,满脸愠色。
京墨心里跳的极快,快步朝前走去,按住了准备再次动作的少年。
“小家伙,你要干什么!”京墨怒道。
那少年人顿时回头看着京墨,欲拳打脚踢,但可惜被京墨压得死死的,一瞬间将脸都憋红了。
他怒声道:“这儿没有吃食!那是这么多日以来唯一能吃到的东西,就这么被抢去了!!!”
江子梵一愣,随即便带了气。
“吃食?你可知那是什么,药!药都是带毒的,怎可随意乱吃!?”
那小孩满不在乎道:“总比饿死强。”
京墨欲要骂,便被喻九白出声制止了。
“够了,无事。”
他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来,弯腰和这小孩平视,打量着他的面孔,一言不发。
京墨当他是生气了,就见喻九白回头看了眼江子梵。
江子梵顿时心领神会。
看他走上前来,抓住那少年的手腕就是一探,随即便让那孩子张开嘴来。
少年死活不愿配合,京墨冷笑一声,咬咬牙就上前伸出手,一下子就捏着他下巴,迫使他张开嘴来。
江子梵点了点头,观察了少年的舌苔,眼睛突然一亮,并示意京墨松开手。
他道:“可以了,真是奇了。”
“并没有染疫吗?”喻九白轻声问。
江子梵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不光没有染疫,甚至连观音土都没有吃。”
京墨目光一下子就有些凝重了起来。
这个少年,现在在疫病最为严重的贫民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