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地握紧了些,连带着心也绷了起来。
恍惚中,她一时间竟不知,自己一周前大方回复的那句“不必”,是真的对一夜荒唐的无所谓,还是对自己识人不清的自我惩戒。
她原以为,那夜睡过之后,苏壹会在醒来的第一时间问她——锦总,今天可以谈感情了吗?
却不成想,事件的后续竟完全背离了她的预判。
她只是比苏壹早醒,起床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再回屋,床上的人就不见了踪影。
而手机里多了条未读消息。
——对不起,锦总,我想我们还是只适合谈工作,不适合谈感情。如果你不想再看到我,我可以退出千景汇项目,说到做到。
那还是锦缘第一次尝到在感情上被人拒绝、被人否定的滋味。
到今天,也不算完全放下。
苏壹的脸色微红,但不是因为喝酒上了脸,而是因为她尝到了锦缘的口红的香味。
一周前她才登堂入室,百般留恋又眷恋地吻过锦缘的唇。唇里唇外那熟悉的味道,她忘不了。
没端错杯子就好。
她是瞧见杯口隐约有口红痕迹,料定这杯是锦缘的酒才端的。
微微弯下腰,苏壹轻声道歉:“抱歉锦总,一时情急,用了你的杯子,还请见谅,我替你拿个新的。”
随后她按铃,叫来了门外的服务员。
冬去春来的时节,弥漫在天地间的寒意所剩无几。
可即使身处全封闭的包房,苏壹身体和心里的温度,也在锦缘冰冷的注视中急转直下。
足足躲了一周的时间,她设想过很多种再次和锦缘相见时的场景及话术,但没有一种是跟眼下的情况能对号入座的。
屋顶那昏黄到模糊视线的吊灯灯光,柔柔打下来。
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或者产生了错觉,苏壹发现锦缘头发的颜色似乎跟之前的金棕色不太一样了。
好似较之以前,更暗沉了些。
今日的锦缘没有束发。
她那近乎齐腰的大波浪长卷发散在瘦削的肩头,五分袖长,露出洁白的小臂,修身的白色针织衫长裙衬出她的完美身姿,浑身散发着与屋内复古装潢格格不入的冷艳而神秘的月辉。
这个女人,本就是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神女。
自己有幸近距离触摸过她,却天意弄人,不得不违背心意,带着遗憾远离她。
因为曾经有人在感情上教过她一句话——长痛不如短痛。
她想,这大概会是她人生中的第二次实践。尽管她一点都不想再次实践,不想再次沦陷。
上一次短痛带来的后遗症,是让她整整五年都没再对谁动过心。
苦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对锦缘动心了,还亲了做了,却又发现锦缘跟那个让她痛了五年之久的人竟然在同一张合照里。
这不是……跟她开国际玩笑么?
她开不起。
“雷总,不介意我在这儿加把椅子吧?”苏壹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反正她的厚脸皮也是跟着雷鸣练出来的。
“我就跟您和锦总熟,坐这儿方便跟锦总聊聊方案。”热爱工作的下属,哪个老板能拒绝?
“坐吧,好好向锦总请教。”雷鸣忙着夹菜,头也不转的应了她。
看他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苏壹知道其实他心里肯定正不耐烦地在骂她不懂事。
苏壹顺理成章地加了把椅子挨着锦缘。
见锦缘的碗和盘子都空空如也,苏壹坐下后就开始往自己干净的空碗里夹菜,接着又熟络地把荤素搭配好的菜放到了锦缘面前。
“空腹喝酒容易伤身,锦总多少还是吃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