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任沫如今可好?”
沈知初微微一笑,“劳你还牵挂着,她如今已恢复神智,只不过在这皇城之中还得不到自由。索性是她愿陪着我,我愿伴着她,倒也两全其美。”
藤春阁内,庄冶儿品着余夜刚沏好的茶,指尖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轻点着石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出片刻,那怀抱着白狐的庄楚云带着两位宫女前来,她看到庄冶儿坐在院中,并不意外,而那人对她的到来似乎也在预料之中。
“你可还记得你我住在这藤春阁的日子么,”庄楚云走到一处花坛前停下,瞧着那空落落的花坛,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从前这儿有棵杏树,你常嚷着要吃杏子,便爬上树去摘,可每次都会被母后责罚。”
庄冶儿也侧眼看去,是,那里从前的确有棵杏树,但后来因为她时常爬树,不遵守礼节规矩,便被母后下令让宫人砍了。
她离开皇城也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到了疲倦的地步,她已经不想再与庄楚云多说一句话,甚至看到她都恶心。所以至此,她也不再想经那样遵循着宫中礼节,做个人人称赞,大方得体的长公主。
“母后的死,与你有关吗。”
这么多年她没有得到一个真相,她累了,真的累了。即便她在皇城之中如此胆大妄为,也要问出个究竟来。她垂眸看向那人怀中抱着的白狐,毫无情感可言,“即便你过后要将我圈禁在这皇城之中也罢,告诉我真相。那年雨夜,你究竟在何处?”
“”庄楚云看了庄冶儿许久,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为何要圈禁你?”
“我一直所期望的,就是有朝一日,你能离开这宫墙。我又何必要将你再关入其中?”
那人语气中含着愠怒,更多是无奈地看着她,而后长叹一口气, “那日,我被母后关在了地牢之中。”
“地牢?”庄冶儿抬眼看去,显然是不信,“你以为你胡言乱语,我便会信你?母后她!”
——是世上最温柔,待她最好之人。
“是!”似乎早就预料她还说什么,庄楚云几乎是强行切断了那人继续要说的话,似乎回忆起了不好的事,脸色一片苍白,“母后对于你来说,的确是母后。她为你亲手缝制新衣,关怀备至,从不会厉声呵斥,更是在你未出生时,便将那我从未见过的长命锁早早备好。”
“母后她,期盼着你的降生,期盼着她的第二子,期盼着你是个修道天才,能够在父皇面前博得欢喜,博得宠爱。只因我天赋不佳,得不到重视,便将我关在那地牢之中几日几夜,不得安眠。”
“生为皇嗣,便不得不去争,不去抢。我想,只有我便够了,只有我去争去抢,就够了。你向往着宫墙之外,就不该被圈禁在此。”庄楚云叙述得十分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罢了,她看着庄冶儿怔住的目光,如果可以,她永远都不想庄冶儿知道真相。她不想让去更改母后在庄冶儿心中的形象,也是因为她知晓,母后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皇室残酷,若非那时母后生下了她,恐怕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只是因为她不争气罢了。没有修行天赋,无法博得宠爱,所以母后才从未给过她长命锁。
但这些都不要紧,只要成功便可,只要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就都无所谓了。庄楚云心中嗟叹:“那日我被关入地牢之中,是付老找到了我,这才知晓母后”
“那年雨夜真相,全都隐藏在母后遗物之中。父皇下令将大半遗物都扔进火海,唯有一封信,我乘人不备偷藏了起来。”说着,她从戒指中摸出个木匣子。
庄冶儿将其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封信,因岁月洗涤,纸面上已有些泛了黄。但从字迹上来看,的确是母后亲笔
庄冶儿已经不知晓自己怎么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