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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来。

她拿过江写手里的狼毫,毫不犹豫地在那黄纸上落笔,笔法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嗯,芷溪这张定神符绘得不错,可以称得上中品了。”

闻言,黄安令又不死心地问道:“师叔,我那张算几品?”

胥晏如瞧了她一眼,有些为难,“勉强算得上下品,你们这三脚猫功夫,切记勿要依赖符纸,还是持好剑自保为上。”

说着,她神色逐渐晦暗无光,垂下了眼帘。长樂峰的弟子,便是随着她一同修符道,待周止信出事后,胥晏如心里便一直在自责内疚。或许正是因为自己在符道上的执着严苛,才叫周止信懈怠了剑咒之术。

“不过说来,宵明应当不会教你们符道之术,你怎会画得这样出彩?”

“……”卫芷溪微微一怔,随即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我父亲曾是符修,儿时常画这定神符。”

胥晏如点头,“想必你父亲一定是在符道上颇有造诣之人。这定神符虽称不上强大符咒,但却是符道中人绘制符咒必经之源。”

说着,她看向黄安令,“你若想将这符道之术习好,就先将这定神符绘上万张。”

“万张?”黄安令惊叹一声,显然是被这话吓到了。

“绘上万张过后,便会发现,自己绘制其他符咒时也游刃有余,不费吹灰之力。”胥晏如拿起狼毫,在几张黄纸上画下同样的定神符,接着伸出食指来,为其注入灵力。

如此,这张定神符才算成了。

她将这三张符纸分别递给三人,“仙道之路,崎岖坎坷,心魔钻孔而入,邪从心底滋生,善恶一念之间。若他日,你们被邪瘴蛊惑,就将其贴在身前。”

“多谢师叔。”

接过那符纸,卫芷溪未曾言语,而是注视着那定神符,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伤感。

临近傍晚,有人送来了饭菜,不过四人都未打算去食用。这仅有的三间房,四位女子住同一间,沈奇与云鹤各住一间。

好在这屋子算不上拥挤,江写选择一处坐下,便进入了修炼状态。

夜如墨染,半轮冷月掩于云间,乌云渐渐铺满整片夜空,寒风凛冽,将那窗纸刮的沙沙作响。

黄安令年岁最小,尽管身处这陌生之地,仍旧安稳入睡。在另一角落处,卫芷溪仍旧在打坐修炼,只不过此时她面色苍白,双眉紧蹙,神情痛苦,额间布着一层薄密汗珠,双唇偶时颤动。

“爹.娘……”

———

城郊荒野处,大雪飘零,一眼望去遍地厚雪覆盖,看不到边际。寒风刺骨,将那树上还未落光的树叶刮翻,迎着风雪打了几转,最终落在那雪地上。

女孩从城里归来,两个脸颊冻得泛起了红色,瞧着那树叶落下,便伸手去捡那落枯叶。可在即将要碰到时,忽有脚步声传来,女孩指尖微微一顿,随即一只布履出现在面前,只听“喀嚓”一声,那枯叶嵌入雪中,七零八碎。

女孩怔了怔,抬头看向面前之人。只觉着阳光映在雪上刺眼得很,叫她不禁眯了眯眼,可那人背着阳光,一张脸遮在阴影下,叫人看不清面容。

唯有那腰间的一枚玉佩异常醒目。

“这荒郊野岭的,哪儿来的小丫头。”

“不会是方才那户人家的吧?”

那人身后还跟着一人,女孩抬头望着这二人,一时忘了反应。

“若真是哪壶人家的孩子,还是清了后患为妙。”

“那人夺了鹤兄之物,你已杀之后快,这丫头,就放她一条生路罢!”

这时,女孩才注意到那二人携带佩剑,那微微拔出的剑身映出寒光,上面却沾染着一丝血迹。

女孩心头猛然一跳,踉跄着起身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