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下一瞬,江写宛若当头一棒喝,唇色顿时一片苍白,浑身血液都瞬间凝固似的。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辩解,可似乎又无从开口。她真真切切记得,方才喊出的“师尊”二字,根本无从抵赖。
“我并非故意,师尊莫要厌弃我……”
宵明转过身去,她站在房门前,叫自己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声道:“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明日,你便搬出望鹤峰吧。”
说罢,宵明也不管身后的江写是何反应,大步离开了后院。
看着宵明那决然离去的背影,江写苦笑着扯了扯嘴角,眼泪不知不觉从眼眶滑落。
师徒情,也来之不易。
可她真的会满足于师徒之情吗?
江写蜷缩起身子,将脸埋在其中,双肩颤抖着。
——怎么就搞砸了呢……
·
一夜无眠。
翌日,江写收拾好准备离开望鹤峰,既然宵明将此话说出了口,她就一定要走。因为江写心里清楚得很,宵明对自己只有师徒情,并无掺杂一丁点多余的感情。
她可以是她宵明引以为傲的弟子,也可以是她最亲近偏爱的弟子,就是不可能是她心中的道侣之选。
宵明不会动心,就算动心,也不该是她江写。
正是因为江写清楚这点,她这么多年来才极力压抑着自己,不敢叫宵明看出一丁点别的心思,不敢叫她知道,她的徒弟一直对她有觊觎之心。
若知晓了,宵明便会用一层厚厚的冰,将她们永远隔绝开来。那来之不易的师徒情义与偏爱,也会在此刻消失得荡然无存。
江写无法再接近宵明。
这些日,她本就思绪不清,整日整夜做着那没有头绪的梦,居然还将现实与其混淆了。江写苦笑着,倒不如说,从她在梦中见到宵明开始,她心底那被压抑许久的感情与欲望就被施了催化剂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若昨日夜里没有发生那件事,自己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她越是极力想要维护好这师徒情谊,这道伦理屏障就越高高立在她们二人之间。如今无法跨越,未来,更不可能击碎。
说到底,江写还是怕了,还是不够勇敢,又太过于清醒。不敢放弃现有的一切,去尽全力搏一把。就算她真鼓起勇气,也没有自信,自己会是那个可以让宵明踏入红尘之人。更何况,是这师徒相爱,违背人伦道德的感情了。
“江尊上,您这是……”
白玉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她看着江写将屋子里的所有物都全部收拾起来,不免问了道。
江写没有抬头,她脸上也没了往日的微笑与光彩,只是默默将一件件物品收入戒指中去:“我的伤好了,要离开这里了。”
说着,她又似乎想到什么,眼神亮了一瞬,语气中也带着一丝期许试探道:“是该用膳了吗?”
白玉看出来今日江写不同往日,很低沉,她点点头:“饭菜已经做好了,不过宵尊主说不必叫她……”
她越说,声音便低了下来,她看着江写的神情又低沉下来,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可却能感觉到,江写如此,大多与尊主有关系。
“师妹,你已收拾好了?”忽而,卫芷溪走了进来,她看着江写,又道:“既收拾好了,便出发吧。”
江写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不解道:“去哪儿?”
“师尊没同你说吗?”卫芷溪有些诧异,“此次下山除妖,师尊也叫你前去。”
“除妖?都有谁?去哪儿除妖?”江写一连串问出好几句话来。
卫芷溪想了想,也逐一回答:“同柳师叔和他的弟子们,此去较为凶险,又是历练,所以柳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