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吓得她心都提了起来。
这下江写明白宵明为何会跟来了,她心里一慌,面上尽量不露声色,朝着宵明露出个略带困惑茫然的笑容:“弟子不大明白师尊的意思...”
“三生门弟子众多,我虽无法顾及所有,可这座下弟子,莫非也认不出?”
听她所言,其实江写也曾想过,毕竟这也是潜在风险之一,宵明是原主的师尊,如今她虽变成江写,但总归跟原主有区别。宵明有所怀疑也合乎情理。
江写知道,要想过了宵明这一关,可比想象中难得多,不过她拥有江写的记忆,又怎么不算某种程度上的原主呢?
所以,她是江写,江写也是她。
“师尊可是怀疑我被人夺舍?”过了半晌,她突然笑了一声,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便殚精竭虑,生怕哪一步走不对就会丢了性命。而现在面对宵明的质问,她也深刻的知道,如果过不了宵明这关,恐怕她活着到江家的可能都没有。
适才她还觉得心在手里提着,紧张之情难以压抑。可当想清楚之后,无所顾忌地直视着宵明的双眸时,却意外松弛下来。在对方审视带有冷意的视线下,她又说道:“弟子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能活下来。那时我面对邪祟,毫无还手之力,也痛恨自己无能。”
“那时我在想,如果平日里再勤于修炼一些,或许就不会如此狼狈...”
江写深吸一口气,神情悲切,懊悔之情难以言表,她手紧握拳状,这番表现,倒也不算是演出来的,更多的还是内心有感而发。因为拥有原主记忆,她能深刻地体会到原主濒死之际的后悔与无助。
“或许像师尊这般天资过人,不会有如此体会。弟子身在江家,资质一般,便难以得到重视,在族内更是平平无奇,毫不出彩。虽有幸拜入三生门下,成为师尊弟子,面对师兄师姐和其他同门,总会怀疑自己,因此浑浑噩噩,怠于修炼!”
“可经历了生死之事过后,我明白了,要走好当下路,活着,才最重要。”
“……”
这一番肺腑之言过后,忽然,江写感觉到那环绕在她身周的杀意消失殆尽。再去看宵明时,对方也在同样注视着她,只不过这次,那双眸中并非一如既往的平静,而是含了些许欣慰。
“自入了三生门,你便一直怠于修炼。虽为我弟子,可若自身不思进取,为师也无能为力。”
“如今,倒也是因祸得福了。”
感受到宵明神情自然流露,江写能感觉到她是发自内心地在意着每个弟子,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江写原身不对。虽然蒙混了过去应该欣喜,可不知怎的,她心里升起一阵负罪感。
毕竟无论如何,她都不是江写,只是拥有她的记忆罢了。最多也就是两个灵魂融合,来这样去安慰自己。
欺骗与谎言带来的负罪感有些影响到她,便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我是江写。
“三生门宗主,有失远迎。”
二人下了马车,便见江家人等候在此,这迎接宵明之人,是江家副家主江震天,一个长满络腮胡的大汉,也是江写的二伯,江月明的父亲。
“二伯。”
也不知是迎接江写让他有所不满,还是看不上三生门,这江震天语气态度不大友善,而看到江写时,也未曾寒嘘几句,好像先前那声“二伯”不是在喊他似的。
“宵宗主,请。”
看着江震天这副样子,江写就知道族中人对她和三生门是什么态度了。若在从前,三生门还算得上是大门派,可如今在宗门势力中并不算名列前茅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对其恭敬。
尽管如此,门派势力也远远要比家族实力雄厚,可江家人心高气傲,又怎么把一个由盛渐衰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