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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他仙骨 笔隙藏风 96665 字 1个月前

师今夜入宫,是为……”

宋携青面色无波,回道:“侯爷与梅尚书所图为何,我便为何。”

此言一出,意思也就明了了,此人竟已洞清梅怜卿身后之人,只是黎清让却不知他是从何探得的?梅怜卿曾拉拢宋琅,因此,他知梅怜卿欲行宫变倒不足为奇,猜出是在今夜更是不意外,毕竟近一半的朝臣皆应邀赴了黎府的喜宴,眼下仍醉在酒桌上起不来呢,加之梅怜卿前些时日才与阿吟断绝兄妹之谊,闹得京都无人不知,他黎清让又马不停蹄地求娶阿吟,借大婚广邀朝臣……再没有比今夜更合适的良机了。

“这可不同……你是为淮城才在意那人的死活,若他活着,你便顺手扶一把,若死了……你自可施施然转投他人……”黎清让一扯马缰,似笑非笑道:“嘛,不过……至少眼下,你与我们的目的暂且一致,算是自己人了。”

宋携青一听,一贯淡漠的神色扬起一丝笑,“自己人?侯爷指的是……你同梅怜卿亦是自己人么?”

他意味不明地轻嗤一声:“我倒不曾见过所谓的自己人竟要这般争相隐瞒、各怀心思。”

黎清让眸色一沉,“宋琅,你着实不讨人喜欢……”

“我用得着你喜欢?”

他有翩翩喜欢。

“……”

夜风将二人的对话吹散在宫道间,只见宋携青打马朝东,黎清让摇头失笑,却是朝太医署的方向去了。

回想近日宫中流传的风言风语,以及江稚近来的种种反常之举,至少眼下,太医署定然是这狗皇帝最为看重之地,若想调开宫中禁卫,再没有比一把火烧了太医署更妥当的法子了。

……

东处除却一座东宫,四围还零星散着几屋小宫小殿,多是住些年幼的小皇子小公主,宋携青勒马停驻,却见太医署的朝向已是浓烟蔽空,纷杂的步履声也齐齐涌向那处,倒是无人顾及他。

彼时,东处一带毗邻的殿宇却不见一星灯火,即便是太医署走水,又何至于此间守备全无?

宋携青原想先护住皇子公主,再行去正乾殿。

原因无他,翩翩说了,先帝的子嗣无一不是丧生于这场宫变,奈何其间的细情,史册上却无任何笔墨记载。

如今他策马奔来,却已是人去楼空。

一道念头在宋携青的心间破土,顷刻间长成足以遮天的绿蔓,也一带障去他的眼目。

她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自然是好的,他却疏忽了一点,史册笔墨向来寥寥,难窥全貌,翩翩也说了,她只知结局,其中诸多曲折细情却是无从知晓,更遑论史册亦是为人所撰,人心难测,笔墨又何尝不能篡改呢?

宋携青骤然听闻行将生变的一切,心下百味杂陈,五脏六腑都烧作一团,他不及静气,便被一念障目,只顾一股脑地照着翩翩所谓的轨迹行动,不再细细推敲其中的关窍。

一路行来,好似一切都过于顺当,不论是他,还是黎清让,若他所料不差,梅怜卿之处只怕更是畅行无阻。

以及,兰元,日前他已与还真通信,亦知这位十年前遭庆国通缉的判将为何还活着了,还真没必要欺瞒他,故而眼下这位传言中可以一敌百的悍将,定然会为江稚肝脑涂地,任其差使。

宋携青不再迟疑,当即翻身上马,直去正乾宫。

自观星阁往下望,宋携青疾驰的身影与提着水桶、架起水龙麻搭灭火的宫人化为一点,映在立于观星阁之上的江稚眼中不过是一星蝼蚁。

此楼乃瀛宫的至高处,夜风也最为刺骨寒凉。

太医署上空的星河被滚滚浓烟所遮蔽,江稚淡问:“朕所谓的手足们……可都酒余饭饱了?”

江稚身侧立着个赤着上身的魁梧男人,满面的络腮胡与他臂上的虎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