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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他仙骨 笔隙藏风 96665 字 1个月前

下马车,也忙跟在后头,连滚带爬地骨碌落地,放眼一望,早有仆从先行掘好墓穴,只待送葬的人一到,便可下葬。

祈安一头扑在棺上,纤瘦的小手轻抚还算精良的棺木,宋携青问:“可要再见见你阿娘?”

他只一见母亲,必难割舍,祈安皱着一张苦瓜脸直摇头,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砸在棺木上,“多谢大人,可我不能再见阿娘了,见着气不喘口不言也不能睁眼看看我的阿娘,我……我会难过,阿娘见我难过,又怎么舍得同爹爹安心地去?”

宋携青不再多言,只吩咐人好生下葬。

随行的老木匠也已将墓碑镌好,匠人双手奉上,上刻:于夫人之墓。

祈安虽年幼,却已识得些字,眼下一见新刻的墓碑,泪水不由分说地决堤,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墓碑铆足劲道:“我娘才不叫什么于夫人!我娘叫向劲草!”

“劲草!”——

作者有话说:虽迟但大肥章

请给翩翩一点点时间[摸头]

第95章 吃味

帝王罢朝半月,及至圣寿的第二日,文武百官才终于得见这位未及弱冠的少年君主。

江稚今日本懒于临朝,奈何边境急报如雪,加之宋琅连番上书敦促,他一日不上朝决策,急报便在御案上越叠越高,无法,江稚勉强顶着哈欠懒散地踏入金銮殿。

他高踞上首,听着一干臣子在玉阶下嗡嗡个不停,好比百来只蚊蝇。

所议之事,无非是大庆铁骑陈兵在边境蠢蠢欲动,而反观瀛国,粮秣匮乏、战马疲弱、国库空虚,甲胄枪剑非缺即劣……再及,朝中已无堪当大任的良将。

这也无怪,也就开国之初猛将如云,历经数代兵销革偃,后世的守成之君多喜阿谀逢迎善拍马屁的文臣,谁人还愿走武举之路?一来既无丰厚俸禄,二来无战功可立,倒不如做个巧舌如簧拍马溜须的文官,凭三寸不烂之舌便可封侯拜相。

直至先帝时与大庆战事又起,仓促间扶植将才,怎奈何……

阶下手持笏板的百官不约而同

地朝宝座上的昏君睇去。

在蠹虫蛀空的危朝之上,何人敢为将?

更何况……前些时日,不才死了个于殊?

是以,文武百官争论好半晌,仍无人拿定主意。

偏生今日帝师告病未朝……

眼见上首的帝王脸色越来越黑,已显出几分的不耐,显然是急于退朝,众臣见状,无不为自己捏了把冷汗,生恐触怒龙颜。

这当口儿,吏部尚书梅怜卿越众而出,持着玉笏躬身道:“陛下,臣有一人可荐。”

江稚闲散道:“爱卿速奏。”

“臣以为,苍平侯可堪此任,苍平侯原是武将出生,早年随父征伐,也打过或大或小的战役,军中人多称苍平侯骁勇善战,有万夫不当之勇,只因三年前无故染恙,方转任从文,在工部领了个闲差,如今国难当头,朝中无将,岂不正是苍平侯报效家国之际?”

此言一出,底下顿时窃窃私语,多是觉着此法可行。

不过……梅尚书莫非是糊涂了?他黎清让弃武从文的意图还不够明显吗!再说了,此人今日不也告病未朝?!只道是染上风寒,卧榻难起,他若是称病避祸,大伙儿却又无凭无据……若他果真病重,又如何能领兵出征?

愁!愁!愁!

再且……嘶,昨日在宋府门外,不少人瞧见这昔日的骁将竟破天荒被云葳郡主的坐骑生生踹了一脚……大抵是弃武多年,身手早已荒疏了……

诶!等等……云葳郡主?

正当其时,一臣迈前一步,奏道:“臣以为,若苍平侯难胜此任,依臣愚见,云葳郡主或可当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