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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他仙骨 笔隙藏风 80692 字 1个月前

了。”祝好喘了一大口气,将脸埋在软枕里,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对宋携青道:“我想同你去瓦肆吃茶看戏斗蛐蛐,行也不行?”

他一向对她有求必应。

此次不同,冗长的沉静,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犬吠。

枕面洇开一小片湿痕,祝好死死地埋在枕间不愿看他。

“翩翩,去瓦肆可以,且待些时日。”

“好。”她若无其事地将软枕翻作尚干的一面,眼角印着枕巾压出的红痕,“是同你吗?”

祝好固执地问:“瓦肆,是同你一道去么?”

他不答是与不是,只在她泫泪的眼睫上落下一吻,“翩翩,再睡会。”

夜色四合,愁云无月,池里的野蛙歇了叫唤,院里的花枝叶蔓在推不开墨的清夜渐渐凝结水露,居室灯烛尽灭,再度豁亮,是朝阳照落其居。

祝好尚还混沌,习惯性自褥子里钻出一只手,她往榻沿一扫,一片空荡。

她猛地打眼,榻前日日摆着的一张椅空空如也,循着天光钻来的地儿看去,窗下也不见人在愁思。

一身蔫巴的祝好不知自何处借来的力,她掀被趿鞋,一卷垂帘,一推屋门,急急奔外。

她与宋携青的屋得绕过一弯香花小径,行穿垂花门,方可觑见此宅的大门。

祝好全然不顾一路上有多喘多累,晨间的凉风灌入嗓子眼化作一捧炭烧得她喉如刀剜,她歇也不歇,连走带跑地到了正门。

脚跟才站定,宅门却自个儿打外一敞。

庭院榴木扶苏,绿叶成荫,间或垂落一二朵红艳的石榴花,清池里荷色正浓,祝好遥遥一望,原先正盛的一株并蒂荷竟不知几时谢了。

狗儿嘤嘤,猫儿喵喵,牵回祝好飘远的视线。

那人就立在门槛处,怀里塞着只肚圆如鼓的胖黄狗,肩上盘着只黑白两色的瘦小猫。

他如一抹山间青雾飘而不实,随着裹挟各色花香的夏风一过,当即将他拂散了,祝好的心头猛地一撞,不知撞在哪儿,只觉一瓣瓣的绽裂,她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脑中嗡嗡不休,祝好抬步欲追,才迈出一步,却倾身扎入一人的怀中。

耳畔是猫狗儿的呜呜咽咽。

宋携青揉揉她的发顶,变出一件翻毛斗篷系在祝好身上,他语气强硬道:“既是在病中,出房门需得披衣,知道吗?”

祝好捏着他的前襟,伏在宋携青的胸膛不言不语,毛乎乎的物什蹭着她的脚踝,祝好低头一瞧,见是他抱来的胖黄狗瘦小猫。

她一蹲下,狗儿猫儿便要往她怀里钻,惹得祝好心窝一软。

宋携青温声道:“起个名?”

祝好仰头,一双眼亮晶晶,“祝团团,宋圆圆。”

她是很喜欢猫猫狗狗鸟鸟兔兔的,团团圆圆狂蹭祝好摸去的手心,各争各的宠,宋携青见她生白的唇抿出一抹笑来,不由也跟着笑了。

良久,祝好状似不经意地开腔:“何时走呢?此次又得去多久呢?”

她的视线从两团毛球上移开,转而定在宋携青的面上,祝好强装镇定地说趣道:“该不会待夫君归家,我都满头白发一脸褶子了吧?”

宋携青两唇翕张,含笑眈着她,然笑意只流于表面,眼底了无温度可言,他如实答道:“翩翩,我不得轻易应诺。”

有承诺便有期待,他宁可不要祝好对他有所期待。

好比五年前,他也不曾料及此一去竟是人间数载,他如今唯一可许她的,便是教她好好活着,有一康健的身板,得以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做此城绣技冠绝的小娘子,闲时或可在院中栽花锄草养团团逗圆圆,就算忙得抽不开身,那也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一月以来她哭的次数不算少,不过至少可以在他跟前从心所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