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好,你且听我一言。”
“宋携青,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再好好听你说。”
蟾光破开云层,挥洒满园,她迈着踉跄的步子,走向他,“我想做的那些事里,其中有一件是关于你的,这件事,我动动嘴就可以当即做到,我想告诉你,我怕自己死了,你就再也不知了。”
祝好仰首
看他,“宋携青……我只告诉你,你想不想知道?”——
作者有话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宋张载《横渠语录》
第52章 明媚
祝好虽是这般问,满脸却写着不容推拒。
他败下阵来,“我听你说。”
祝好不知几时拽上他的衣襟,她不曾看宋携青,而是一味埋首盯着两人相互抵尖的鞋履,丧葬仪队行远了,周遭静得唯虫鸣可闻。
许久,她抬起一双只映着他的眼。
“我应当有些喜欢你。”祝好攥在他衣襟上的指节泛白,“心悦你。”
宋携青固然明了她的情思,可当祝好将此情在他跟前毫无保留的剖解,他直感五内惊涛掀天,宋携青的心脏不可抑地急跳,愈来愈激烈,每一次的怦动皆因她而起。
巨浪冲破心墙,壁垒溃不成军。
月华微茫,并不能照清他耳廓上泛起的薄红。
“我原想着来日方长,还有很多时日同你相处,教你发现我的好,我知道,你并非凡胎俗骨……定然不屑与区区凡人有何纠葛。”祝好有意加重“区区”二字,她将宋携青的衣襟挼出皱褶,“可我,也不是那么差,我……长得还行,名下有自己的铺户,有些小钱,绣技尚佳,脾性……”
她咬咬下唇,虚声道:“脾性也……不赖。”
宋携青眼聚流光,其声清亮,“祝好,我此前也只是区区凡骨。”
亦知你的好。
祝好猛不丁下劲扯他,迫使二人的面庞贴近一分,“我知道,你先前相当厌烦我,是不是?倘若没有我,你便无须搭理那些麻烦事,可是近日,我发现……”
“宋携青,你是不是,也有些喜欢我呢。”她忽然怯于与他相视,祝好将额抵在他的胸膛,竟发觉他的心脏跳得那样快,“可否看在我命不久矣的份上,告诉我,你是如何想我的?喜不喜欢我?哪怕一点点?”
“哦,若是我想岔了,你其实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也烦你直接告诉我。”
四下再度归于清静,祝好正欲仰首,倏觉脊背一紧,宋携青毫无预兆地将她揽入怀里,他的两臂越收越紧,祝好被勒得不清,双足行将悬空,她挥手成拳,使劲捶打宋携青的后背。
她毫不吝啬对他的剖白,他又岂能畏避。
何况,他从未打算抑止心间的情愫,他任其滋长,他倒要看看,与祝好能走到哪一步。
任祝好如何捶打,宋携青也不松怀,他抚上她的颈,“祝好,你应当知道,神祇若向世人许下承诺,便不可违,否则,将受天罚啮噬,我娶你为妻亦是因此。”
他将下颌抵在祝好的颈窝,分明只是拥抱,却催使他体内的血液止不住地灼烧、滚沸,比任何一次亲吻,甚至于比起上回同她在榻间的亲昵更让他心旌摇曳。
“祝好,我许你长命百岁。”宋携青问她,“你要的答复,够明显了吗?”
祝好在他怀里露出一双眼,她浑身滚烫,满面通红,正直勾勾地盯着宋携青,一字一顿地道:“我要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心悦我与否。”
她报复性地掐着他的胳膊,教他吃痛,“就这么零星的几个字,答不上么?”
宋携青极轻地笑了一声,她打算将后路彻底堵死,再无商榷的余地,宋携青的指腹时轻时重地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