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得意的笑,她也的确得手了。
“我说的,是应当,是有些,何时说准了喜欢你,心悦你?你活了多久,我活了多久啊……我先前也不曾喜欢过旁的郎君,若是不慎会错意了,也合情理?倒是仙君……”祝好直觉颈上的手掌加重了些力道,她害痒,缩着脖子笑,“仙君当日所言二字,可谓十成十的肯定。”
“祝好。”极尽平淡的两字实则翻涌着万万情绪,宋携青为她将鬓角的碎发别至耳后,他盯着祝好弯成月牙一般的眼,眸色渐沉。
原以为,那日她是打算将彼此的后路通通堵死,未承想,她自始至终,堵得只是他的路。
宋携青压低嗓音,笑问:“戏弄我,好不好玩?”
满院寂静,针落亦可闻,惟有落花被风旋卷的沙沙声。
祝好情知此事不宜太过分,她正想哄哄宋携青,不远处的露天灶台却飘来一股子焦味,祝好猛地自他怀里蹿起,忙不迭奔至灶台将烧得正旺的炊火捣灭。
怀中温香不再,徒留女子的披帛攀绕在宋携青掌心,他反复摩挲,下唇抵着拳微扬。
在祝好揉现在的这团白面时,早已蒸上一笼了,她揭开锅子一瞧,好在只外沿几个糖糕烧糊了,祝好略略松了口气,紧忙将尚好的糖糕盛出装入食篮。
糖糕趁热最好吃,琼衣坊与祝宅皆处南巷,絮因近日亦在衣坊起草新衣图样,正好琼衣坊又与百花楼隔街相望,若糖糕有余,亦可为玉沙小娘子送去。
如此作想,祝好手提食篮步出露天小灶,途经宋携青时,她自食篮挑出一个最大的糖糕,祝好直往他嘴里塞,“宋携青,第一口喂你,方才闹你玩的,你别同我一般计较……我不知你喜欢什么口味,你也从不与我说有关你的琐事,你若是实在不喜,也别勉强,待我行远你将糖糕掰碎喂给小池的鱼儿,莫教我瞧见就成。”
她合上篮罩,提起食篮往大门边走边道:“宋携青,我去琼衣坊为大家送糖糕,一会儿便回,你看家。”
祝好并未招呼邱二套马车,左右此宅离琼衣坊不远,况且,打从害病,她已许久不曾逛游淮城的大小街巷,祝好颇为享受如今步履轻盈的感觉。
宋携青眼见倩影消失在视域,他取出被祝好强塞的糖糕,柔软且有弹性,当间嵌饰半颗红枣,宋携青的眉峰下意识地打皱,却咬下一口
糖糕,随即又是第二口。
……
南巷不论任何时段俱是一派繁华的盛景,街道两侧大敞的铺户瞧见祝好,纷纷向其搭腔问暖,祝好踩着轻快的步子,回以笑靥,忽地,自人丛钻出一小童将她拦下,“姐姐可是唤作祝好?”
她稍稍颔首,小童得了准信,方将手里捏得皱巴巴的纸团递予祝好,“有人给了我两文钱,托我把它交给你。”
小童说完,一溜烟扎进侧巷。
祝好心下纳闷,甫将纸团展开一觑,一颗疑云满遍的心遽然悬空。
她将仅半掌大小的信纸再次揉成团状,祝好极目四望,不见马夫拉客,反倒撞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此人亦在回望她。
“絮因!”
“翩翩?”
二人同时上前,方絮因半挽着她,问道:“翩翩病症初愈,不在家中静养,怎的出门了?食篮里藏着什么好味?翩翩,我正想去探望你呢,谁想你我竟在……”
“絮因。”祝好未等她言罢,直接开腔打断,注目却全然不在方絮因身上,而是打眼细察周景,她见祝好满面焦灼,遂朝祝好的视线纵目,方絮因忽然掠见祝好眸中燃起的一簇闪光,紧着耳畔传来马儿嘶鸣声。
她将纸团塞入方絮因手中,落下简短几字,“絮因,烦你将其交予我家夫君。”
方絮因低头一看,是一小团草纸,她还想再问,抬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