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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他仙骨 笔隙藏风 96918 字 1个月前

随之摇曳,她举目,凝着咫尺间的男子。

顾盼间,眸底浮光流转,其色如春。

宋携青的手悬在半空,仅只毫末便可触及她的脸颊,他微微屈起手指,却见身前之人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她问他:“你怎有女儿家的簪饰?”

她蓦然将脸颊贴在他本要垂落的手背,“好看么?”

她始终以一双灵动的妙目盯着他,内室烛光昏昏,清清静静,只可闻彼此的呼吸声,宋携青自上看她,玉颈雪肤,眸清可爱,四目相对间,暧昧难明。

祝好挨着他手背的脸颊明明是僵冷的,却将他的肌肤灼得燥热,他鬼使神差的抬起另一只手捧起她的下颌,宋携青掩在睫下的眸光逐渐幽邃。

他弯腰俯首。

末了,也只是为她理顺额鬓的一缕碎发。

他将祝好的脸颊撇向另处,“尚可。”

……

长空仍有几束零星的烟火划过,游神仪队手举绘有墨箓及古文的旌旗浩浩荡荡地前行,其尾八音迭奏,信奉淮仙的百姓拈香随行,其首由八人抬就步辇,此辇之上,淮仙鸾姿凤态。

待一众安抵折哕斋,但见斋门立着一位女子,她左手托着玉瓶,右手自玉瓶捻出柳枝,柳梢沾着今晨新采的朝露,她向玉像绕行三圈,举步间,环佩叮当,丝绦曳地,晨露洗濯四近,飞天髻上的一支海棠步摇一步一晃,仪态万方,此景犹如神女下界福泽万民,尔后,女子将玉瓶与柳枝转奉他人,她则接过一侧递来的长明烛。

此烛的底座是琉璃制的,加上内柱插着足有女子腕粗的蜡身,祝好捧在手心宛如承着山石之重。

夜风愈大,她不仅得忍着咳意,还得维持端正且平稳地托着燃烛前行,最重要的是,需得护佑其烛不灭。

此前,她一直以为,百年来,玉女所奉之烛尽灭,准是宋携青从中作梗,而今,祝好切身体会,方觉冤枉了他。

祝好手捧长明烛朝着神像行俯身礼。

九十九阶悬灯骤起,明光烁亮,直延主殿,朗照祝好的前路。

她捧着燃烛在队首开道,身后跟随以青玉雕镌的神像。

祝好方行几阶,心下不免自嘲,她还是太过自负,要知道,她平日里不曾携带任何物件行此阶时都累得气喘汗流,不出十阶必得小歇片刻,何况手上还得托着这么个玩意儿?

区区十两银也不是这般好赚的。

长裙逶阶,她拼死也只能拖着这身繁复沉沉的祭神服爬到顶阶,却未有十足的把握护此烛不灭。

斋内围观的淮民尽在打赌今年的玉女到第几阶时手中的长明烛便会熄灭,行到主殿时,统共又灭了几回?

然而,令人诧异的事儿发生了,甭管夜风是何等的惊疾,直至神像抬入主殿,供于神龛,玉女所奉之烛竟长明未熄!可谓百年不遇的奇观!真真淮仙显灵!佑我淮地!

沿阶行来,祝好竟然没觉得有多累,好几次要被长裾绊倒时,偏又安然无事。

她翘望身前玉像,笑得眼角绛唇俱似月牙。

……

亥时将过,祝好在折哕斋的偏殿处褪下祭神服,解下郦姐为她梳的髻子,祝好将不属于自己的簪饰一一卸却,包括宋携青亲手为她簪入发间的海棠步摇。

此簪做工精妙,金与粉玉制成的花瓣下衔着三寸之长的金丝嵌珠流苏,其珠色泽形样俱佳,很是不俗,只是簪身有些磨损,瞧着式样也不像今朝所制,莫非……是他那个朝代的产物?

祝好两指捻着簪身打了个转,她随手将半散的长发盘成髻,拿这支步摇固定了。

祝好步下长阶,斋内已不大见游人,阶道两侧的悬灯也已灭去,明月如昼,她瞧见末阶立着一袭黑影。

她停在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