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疑闷,今日合该上演一出惊天骇地的好戏,而今怎的这般清净?
众人皆在心内猜度张谦何时开审,忽而听他道:“尤蘅于昨日协府衙寻得猎户曹资与尤琅尸首,当夜已遣人将其尸送至裴大人所居,大人特命随携仵作亲验,奈何裴大人一众住地较远,今日行途更遭歹人袭扰,虽未闹出人命,然随行下属及女眷身患伤情,因此,尸证未及守期呈堂。”
“等等!”尤衍惊道:“你说谁?!谁把我爹尸身呈至京官住地?不是衙役所寻?怎的好端端变成阿蘅所寻了?”
“尤二公子为寻父尸煞费心机,此举皆为尤氏你着想,有此贤弟,其乃大幸。”
尤衍不解,“此行为我?”
“尤氏,你可蒙冤?”
“草民自当受冤!更不知祝、方俩人何故诬告草民!”
“既如此……”张谦注目尤衍,忽而笑道:“及早寻得尸证,方可使冤屈洗尽不是么?”
尤衍前一瞬尚坐云雾,经由此问点拨倏明张谦言下之意。
他须避开大理寺少卿亲审,今日京官行途受人拦阻亦是他从中作梗,怎奈京官一众卫戍攻守风丝难透,尤衍集结近百江湖恶徒仍未将尤琅尸身夺回。
然而,因此动乱倒令京官暂且难临府衙,亦成利事一桩,只消张谦在京官来前定案,他便可彻底脱身。大理寺少卿虽尊京官,首次倒罢,倘二次驳回张谦审果,岂不惹人诟病?如此行事,恐存倚势挟权之嫌!
而张谦适才所言,不正暗喻尤琅尸身虽为其弟呈送,然张谦与尤蘅早已在尸身上做足了手脚,令尸证再难窥出半分名堂吗?
思及此,尤衍方才松了口气,谁人皆可叛离背弃他,唯独阿蘅不可能。
那日堂审结束,祝好与他所言自是铭心镂骨,尤衍返宅后,亦遣人暗窥其弟,尤蘅近日所行他很是清楚,更知他于暗处确存疑举,暗探却难堪破此间的细枝末节,尤衍因此对其弟犯疑生疏,直至将才张谦之言,他方通彻尤蘅近日行举皆为助他解脱此案。
阿蘅自小对他这个作兄长的马首是瞻,岂会叛他?
张谦续言:“因尸证未至,暂将此案推延半刻。”
祝好与方絮因侧目相视,意下所思一致,今日不论施以何策,皆要将尤衍此人扳倒,不若日后,定受尤衍欺辱糟践。
“本官,当先审理方氏弑兄之案。”张谦自案下捻出一纸,“方氏,你所书诉状本官已阅,其兄尸首亦已验明,死因与你所诉无异,为凶器正中腹部失血过甚而亡,而你的身上,确存受殴诸伤,事发地亦窥得拖尸行迹,你虽于诉纸细书此迹为挽救其兄受医,所行朝向亦奔医馆,然此案仍存疑义,你需依律实言。”
方絮因闻言一怔,他早不审晚不审,偏偏此时作审,她心下惶惶,恐其案累及祝好,然张谦既决意如此,方絮因作为凶犯只好遵行,她遂将额贴地,“张大人请问,民女定不瞒报。”
尤衍面上神采奕奕,若张谦将此女定罪,倒成了他脱罪的一道豁口。毕竟,有命案傍身的贱人之言,又有几人会信?
张谦问讯:“方氏,你既为带其母求医,缘何随携镰刀?你事先可知其兄会自此路归家?”
方絮因缄默须臾,回道:“自赌坊归家不下五路,民女却非神仙,怎可预先得知兄长自哪路还家?而民女之所以随携镰刀,只因事发前处身田头打草,民女返家得见奄奄待毙的母亲,怎得闲暇搁置其刀?”
张谦扫眼尤衍,若有所思,“你于诉状草写,本当为其母诊疗的资费为尤蘅所赠?你与他存何情谊瓜葛?他为何无故赠你此银?若你真与尤家二公子相交匪浅,何以……诬告尤衍?换而言之,尤衍又怎会将你作陪葬人选?”
尤衍闻此猛地转觑方絮因,只听此女接道:“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