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卓远的大呼小叫很烦人,从小赵女士的教育让宋时漾成长为了一个很板正的人,他觉得这不是一件值得人去惊呼和讨论的事情,那女孩走在前头,大概只顾着走路了,所以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成了别人口中的谈资。
“漾哥你脱衣干嘛?”谢卓远见宋时漾将身上那件lp家的新款黑色外套脱了下来。
“少说话。”宋时漾冷冷丢下这句话后就大步朝着女生方向径直走去。
谢卓远头上浮现出一个大大问号,不是,宋时漾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一般不是惜字如金恨不得和异性保持十米距离的吗?他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那女孩的背影,瘦瘦小小的,看上去也不像是长的很好看的样子。
许岁盯着水泥铺成的路面,慢慢的走着,脑海里开始复习下午数学考试应该会用的知识点和细节。
倏然听见有人在喊“同学。”,声音还挺好听,许岁觉得可以去当声优的程度,但她怎么觉得在哪听过。
她转身。
看见了那个准考证也拍的很好看的男孩子,也骤的明白一开始见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原来他叫宋时漾。
她见过他。
许岁看着他递过来的黑色外套发愣,哦,撞桌哥啊。
他好像在思忖着用词,一两秒后他才开口,声音里带着涩意,像南附每年黄桷树落叶的声音,但又很淡哑,“你是不是有点冷?”
“可以穿件外套。”他的嗓音很舒缓,有些低哑但没遮盖天生的好音色,少年身姿挺拔如松柏,一身白色t恤被骨骼撑的落括,脊背单薄又出众,和身边的人看起来好像完全不在一个图层。
许岁一开始觉得这话很奇怪,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突然递给你一件黑色外套,很突兀,也很莫名。
许岁骤然从他的话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右手扯着左边衣服的衣角低头看,肩膀一低,人就卸了气。
一个橘子面积大的血渍嚣张又夺人眼目的印在她特意挑选出来的白色衣服上,她穿的黑裤子,这印子是血迹从黑裤上过渡而来的。
手忍不住上移掐住自己脸上那为数不多的软肉,懊恼、羞涩、尴尬等情绪一股脑全部涌了上来刺激着神经中枢,小巧圆润的耳垂一点点弥漫上薄红,同时又庆幸。
庆幸在这就发现了,没很多人看见,不然去休息室还有那么长一段路要走,少不了被人背后议论。
身边陆陆续续走过很多人,她将自己的背后朝向旁边的白色瓷砖墙壁,鼓鼓腮帮子轻轻抬眼,那个男生已经走远了,许岁依稀能看见他的背影,身边跟着三四个男生,他们并肩走着推搡打闹,但中间那个白色身影只低着头走路,看起来冷淡又置身事外,只偶尔瞥一眼身侧的人顺便补上一脚。
他好像真的很热心,这是他第二次帮她了。
周时今天早上说的话不知道怎么在许岁耳里响起,她半晌才将那件没有温度的衣服缓慢穿上,衣服对许岁来说很不合身,大了许多,套在身上空荡荡的,但确实很长,精准的遮盖住了所有流露血迹的地方,也没有男生贯有的汗味,只有一抹淡淡的却带着冷感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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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市的中考分三天考完,考试前大家讨论着要企鹅号之类的都是开玩笑,后面再没人谈及。
许岁那天回家后将黑色外套洗好后晾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想着怎么才能将衣服还回去。
企鹅号她也不太敢要了。
她甚至都不太敢看他。
有一次考完物理出来许岁不经意间和宋时漾对上目光,他明显不记得她,眼神虚虚落在她身上就淡淡的收回,可是他们明明见过两面。
最后一场考完许岁还是没把衣服和那句谢谢说出口,一是他走的确实快,而且身边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