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给我打电话了,可是你家阿公啊,喊不动,我家那位也不让我多说,说什么下棋之人不可扰,我也是不知道怎么说他们。”她边关门边摇头说,说到“我家那位”时语气都是不一样的。
许岁跟在她后面看着老人清瘦却挺拔的背影,深秋的天她穿着一套深青色旗袍,气质上乘,像文学诗词里那最后的一抹春色。
“老赵,别下了,老周外孙女都来喊人回家吃饭了,等会你外孙也差不多到了。”她走到客厅对下棋下的不知天地为何的两个人说。
“那小子什么时候说他要来?”外公对面的老人眼睛没从棋盘上移开,弯着腰仔细打量着棋上格局,也没看见许岁,好像自动过滤了前半句话。
许岁走到外公身边扯了下他的袖子凑近说:“阿婆喊你回家,说如果不回的话就把你的宝贝全部丢掉。”
许岁睁着眼瞎扯,打蛇打七寸,许岁知道拿捏这小老头的法子,虽然在一些大事上不管用,但在这种情况下一般是很有用的。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小老头黏在棋盘上的眼神迅速移开,和许岁打着商量:“五分钟,马上。”他伸出五个手指合了下又张开。
对面那老头也被他的这一番行为打断,看了眼许岁后冲周显志道:“什么意思周老头,未免太瞧不起我。”
然后又说了句:“这小妹妹和你挺像的。”
周显志摸了摸下巴那点胡须,边哼边说:“什么叫看不起,这局势你还没看清楚吗?”说完拿起一个旗子就吃了对方一个子。
许岁站在旁边看,老太太给她端了杯水,搬了个椅子过来,对许岁说:“坐。”
许岁小声道谢。
她抬起了点头看摆在中间的棋盘,看不太懂,无聊的数了数双方的棋子数,然后暗地里扯了扯外公的衣角示意他记住他说的话。
五分钟。
已经过去三分钟了。
出神间玄关处传来锁芯被人从外头扭开的声音,好像是什么金属击打在铁门上,坐在沙发上刺绣的老太太抬了抬眼镜,站起来笑着说:“时漾来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穿来一道女声,嗓音里带着撒娇意味,有种和渝市烟火气相匹配的泼辣感:“阿公阿婆,我回来了!”
许岁对面的老人一听见女声就突然颤了一下,叹了口气和周显志打着商量:“要不算了吧,今天这局应该下不完了。”
“谁说的。”许岁看着外公瞥了对面一眼,然后手里拿着一个棋子就突出重围把对面的将给吃了。
“别想逃。”露出一抹笑容后满意的说:“走吧。”
许岁没应声,脑子里的所有细枝末节似的东西突然被一条线串连起来,她第一次见他就是在这附近,出成绩那天话筒里的声音,还有今天离开时他和蒋颂的交谈。
许岁长而密的眼睫眨了下,答案很明了了。
“这些东西放哪?”随着“啪嗒”一声那道在早自习时常常听见的声音梦幻一般出现在这里,然后闯入她的耳里。
语气不算太好,带着少有的不耐烦。
“哦,就放柜台那吧,放好啊,别倒了,我的宝贝可贵了。”宋时雅两手空空,双手抱臂下巴门旁边的棕色柜台上扬了下,换上拖鞋往客厅走,边走边说:“家里来客了吗阿婆?”
宋时雅今天穿着一条淡粉色长裙,搭配白色风衣显得人漂亮的不行,许岁一时也有点看呆住了。
“周爷爷啊,你好,小妹妹你好啊。”宋时雅看见许岁后眼睛亮了一下,伸出手好像想摸摸许岁的头又缩了回去。
许岁只感受到头顶一抹凉风划过,抬头时只看见宋时雅往回收的手,眼里带着些疑惑的喊人:“姐姐好。”
“你好,你好。下次来玩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