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的女子,身形高挑肤白,她把这封信交给我之后,就被另外一个看上去有些温雅又虚伪的男子抓走了。”
谭太傅凭着这一封信和只言片语,就已经推断出来了十之五六,虽然不知道庾珩现在是什么样的处境,但想来应该也不会太过乐观,否则凭他的一颗心都系在别人身上的行径,当然不会让崔令容落入那样的境地。
他将信妥帖的收好,换了一身官服入宫,等再次从宫里走出来的时候他身后多了一支禁卫军和半个威虎营。
这样大大阵势自然不能瞒过百姓的眼睛,其中不乏有求知好奇者,千方百计地打听了一通之后消息不胫而走,几乎是一盏茶的功夫就传得沸沸扬扬。
白芍闻言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即就跑了过来。
天色已晚,辽阔无垠的天幕上挂着同样清冷的点缀。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的夜景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心境去观赏。
飞星按照一开始庾…,他设计好的路线带着崔令容来到了半山腰,挑选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这一处虽然不是什么好的躲藏地方,可城中已经完全没有了他们能够容身的所在之处,至少在这半山腰里有丛林树木的遮挡,他们还能得到半日到一日时间的喘息。
只希望京城中的救援能够快些到达,思及此他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小帐篷,目光流量出浓厚的悲凉。
白芍围着帐篷也急的转圈,阿姐已经近一天没有进过任何的水和食物了,这样下去,身体哪里能扛得住?
她顿住脚步下定了决心般,从自己的包里翻出来点干粮,直接闯进了帐子里。
她瞧见阿姐闭着眼假寐,可眼角分明还有红湿泪痕。
“阿姐,你要是难受的紧的话,不妨哭出来,哭一场就好了。”
第72章 君埋泥下泉销骨(三)
崔令容睁开惺忪又涣散的眼眸,空洞的望着头顶的帷幔。
眨了眨眼睛,眼眶里泛出一层的水润却流不下泪来,她哭不出来。
张了张唇,更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隔着血液眼泪和情绪的流通,禁锢着她的灵魂,带着她沉沉的往下坠,就连身体本能维持生机的呼吸都让人不堪重负。
白芍缓缓的跪坐在她的床边,哪怕知道这个时候任何的宽慰都收效甚微还是道:“阿姐,活着的人总归要活下去的……他若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阿姐这样子。”
“阿姐……”
崔令容翻了个身背对着白芍重新又阖上了眼眸。
她真的太累了。
白芍低着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心中也是万班难受,她将拿进来的食物放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又叮嘱了几句才走出去。
那厢人走后,屋子里一下子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崔令容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心中冷渗。
明明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昨日的一幕幕,总也没有任何办法的一遍又一遍回想他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露出的最后一个笑容。
四肢百骸里面,像是有万千的虫蚁在蠕动,她一面发狂一般的抓着自己的皮肤,一面歇斯底里的咳嗽着,想要把这股痒意咳肺腑。
白芍听见声音推门而入就瞧见她将身上的皮肤挠的没有一块完好,嗓子更如同被一把斧劈开了一样暗哑嘲哳。
白芍按住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止住了她自虐一样的行为。
她强迫自己压下感同身受的疼惜,硬着声音:“你与其这样作践自己,非要把自己糟蹋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何不同他一起去了……也省的叫我们看着你也跟着一同受难。”
崔令容知道自己现在这副状态并不对,却没办法再让自己振作起来,摆脱掉这一块下着连绵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