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真是凉薄。”
崔令芷没有甩开她的手,脸上温温柔柔的笑意却不达眼底,说出来的话更像是带了刺一样。
“我不知道姨娘的事情,我知道的话一定会带着父亲过去的……”
“是啊,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到现在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样,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话她就不会用再经历这一场变故了。”
她不知道崔令芷对自己的怨念这么深,自己的一番真情实意就有些可笑了,被她的语气针对着也开始有些不舒服。
她皱了皱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齐昭就挡在她面前对着崔令芷沉声道:“你先下去。”
“是我忘形了,殿下劳累了一天,我做了几道殿下平日里爱吃的菜,只需通传一声就可以布菜了,臣妾先退下了。”
崔令容听见最后两个字,心口处像是被重重的砸了一拳,甚至能听到有什么轻微破裂的声音。
她抬头看向齐昭,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又轻轻的询问了一声:“她如今在你身边是什么身份?”
“阿容,你听我解释。”
只一句她就知道了,也不想再往下听了。
难怪崔令芷从见到自己开始就对她毫不加以掩饰的敌意。
她没听错,也更加清楚地听到自己心口传来的破碎的声音,那是他从一开始就对自己许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镜花水月一样的不堪一击。
她原本真的以为齐昭可以信任依靠一辈子的,可人都是会变的,当时说出口的话转瞬之间就能忘记,哪有什么永垂不朽的。
“阿容,别哭,别哭,我见不得你落泪,也不想让你因为我落泪。”
“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能这么冷静?”
“你真的是有在心疼我吗?还是说你心疼我的方式就是我在外面兢兢战战的求生,而你红绸高挂?”
她哭了吗?崔令容伸出手摸了摸脸颊,一手的咸湿。
心上负担的东西太多了,一桩桩,一件件,老天爷总爱和她开玩笑,看她前十几年过的太过顺畅,这一路走过来便铁了心的要她栽下下许多跟头。
不久前才刚刚从一个牢笼里逃脱,经过一番和庾珩的冲突决裂,现在又看清楚了自己以为的一个桃花源也不过就是一片狼藉。
她对齐昭有太高的期许和信任了,直到这个时候,才恍然惊觉,因为他的一个诺言,她在不知不觉中也为自己打造了一个牢笼,费了心的想要把自己装进这个牢笼里,甘愿抛弃自己憧憬的自由自在的生活踏进宫墙里,竭力的想让自己的一言一行配的上他,不想给他带来任何的污点。
她现在只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再没有比此时此刻更切实地感受到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的绝望。
崔令容其实也很不想让如今的这个场面闹得如此的不堪,两个人之间的那一层名义上的婚约在崔氏覆灭的那一刻,就已经名存实亡,他其实可以对自己束手旁观的,也可以对她避之不及的。
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一面维系着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一面又在破坏着它。
为什么不能对她再狠心一点?这样自己对他并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何至于又让她陷入了如此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接受不了,一方面的又不知道该现在该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去指责他。
两个人走到这一步,全凭良心,良心二字该有何其重?又该有何其轻?
“对不起阿容,我也并不想为自己辩驳太多,说一些在这个位置上总是身不由己的冠冕堂皇之语,是我负了你,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气伤了自己。”
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自己被背叛的愤怒无可疏解,她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可还是免不了的会不理解,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