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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白芍手脚利索的收拾干净,庾珩这才淡声吩咐:“过来,扶着她换一身衣服好好歇息。”
崔令容得以从他身上离开,身上的痛楚越发的让人难以忍耐,她此前从未有过如此疼的时候,她双脚落地,紧紧握住白芍的手,几乎将大半的重量都全部依靠在了她的身上。
庾珩忍住想要伸出去扶她的手,给她留一个自在的空间转身出去了。
回到厢房,飞星那边也已经排查完毕,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庾珩颔首,也并没有在此事上多加关注。
他对着飞星道:“去叫个医师过来,最好看女子之事比较得心应手的。”
飞星听完,默默将询问他受了什么重伤,是不是有人暗算刺杀诸如此类的问题吞咽下去。
不怪他反应如此大,实则是关心则乱。
郎主平日里极其不喜欢医师,小伤小痛从来都拒绝看诊,在军营时更受了什么伤都是自己硬扛过来,除非性命濒危之时才愿意配合一二。
最开始是因为身份微渺,军营里的医师有金贵,人手不足无暇顾及他。
到后来当上了少将军,用自己的能力让大家越来越信服时,他也越不能透露自己伤病的消息,动摇军心,扰乱士气。
若是把从前的郎主看成一块刀枪不入的盾牌,那么现在的郎主因为某一个人,竟也开始有了柔软的腹里。
他领命下去,很快带了一位目善面慈的女大夫来。
“这是?”崔令容躺在床上,用白芍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暖手炉捂着肚子,有气无力的询问着。
“郎主让我请的大夫。”
“多谢郎主的好意,可是我没什么病……”话还没说完,手腕上就搭上了一双干燥有力的手,浮浮沉沉的脉象从她的指腹间传递。
大夫沉吟半晌道:“这姑娘体寒,看起来像是先前受过什么冷物,以至于寒气入体,底子有些亏空,月事不调,小腹坠痛也是因为气血淤堵,可是要好好调养一番,切莫不放在心上,否则对于生孕有损。”
崔令容听完不禁有些苦笑,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香云山上奔逃的那寒凉一夜,结了薄冰的水池里彻骨的冰冷,将她的身子亏损了近一半。
她面上应着大夫的一连串嘱托,实则心里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法子补救,那大夫嘴里说的人参,阿胶,血芝换作从前都是她唾手可得之物,可今时不同往日,她又该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
左右这身子一时半会又不能将她拖垮,至于腹痛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崔令容听完大夫的话,刚想让白芍接过她手里的药方,飞星先一步将其拿走了:“看诊也看了,药方也开了,这张纸全当给我哪去复命,明日再给你送过来。”
“悉听尊便。”崔令容让白芍送飞星和大夫出门,又一连喝了好几口热茶手脚才稍稍有一些暖意。
她蜷缩起来,抱住自己,疲倦的睡了过去。
另一边,飞星将药方递给庾珩,又捡着大夫重要的话提了几句,只是他越说郎主的眉头皱的越紧,尤其是在他说到生孕的时候,那眉头间的褶皱都快成起伏的山峦了。
“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药材库房不够的话去外面收购,不要以次充好,另外让厨房今后一天做一道补气血的食物。”庾珩沉声吩咐下去。
此后一连几天,崔令容不仅每天要喝苦到想让人将舌尖味觉屏蔽掉药,还要吃一些杂七杂八的药膳。
一开始崔令容觉得那药肯定不会用大夫说的那些药材,说不定只是一些红枣当归肉桂之类,更不用说那些根本尝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补汤,可半个月之后,她似乎发觉到了身体的一些变化,她的手脚没那么冰凉了,就连白芍都说她面色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