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那一点点勇气,伸出濡湿的手牵住他的一角衣袖:“他背叛郎主,与郎主心不齐,得此下场也不为过,我绝不会背叛郎主,若有这一日,我愿意以命偿还。”
庾珩眉心微动,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她竟然会发出这样的誓言。
时人大多都重视谶纬之言,九天之上有神明,立誓发愿都慎为之。
他喜怒不辨的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忽而一根的手指按在她的唇上,冰凉与火热的侵压,他用了力,在不知情的人瞧来倒像是一种无声的狎昵庾蹂躏。
知情的人则是知道,他只是想要将她方才的誓言重新压回去,他才不要她的命,死亡是人世间最轻而易举的事情,随着生机的逐渐消散,那些恩怨都消弭。
他不要这样,她欠他的,他都要从她身上讨回来,变本加厉,剥髓压骨,至死不休。
他嘴角展开一抹笑,说不清几分恶劣,几分告诫:“以命偿还就不必了,你只需记得若真有那一日,我必定会让你日日夜夜身处牢笼,昼啼夜哭,我的身边将会是你不能挣脱的地狱。”
崔令容听着他缓缓的语气,无形之中,一道又一道的枷锁拷在她的身上,她闭了闭眼,心神俱颤。
他是凶神恶煞,并不好招惹。
她方才立下那样的誓言时,其实并没有多少真情实感。
若时间真有福报孽报,她的家人又何至于落到那样的下场,就算真有,舍命相赔也不为惧。
可他浓烈到近乎偏执的话语和惩罚,是真真的让她感受到了后怕。
她相信他说的出也做得到。
“怎么,是觉得这样的惩罚不能承受吗?还是说你心里果真有背叛的念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挤出一个笑意:“怎会,要是真有这么一天,郎主怎样对我都好。”
庾珩略微舒心的溢出一声轻笑:“阿容,记着今日这番话,它是死契,是血契,我会为此追到天涯海角,我愿你永远不会尝到惩罚的滋味。”
崔令容面上撑起镇定的神态,连连点头配合着他揭过这番内容。
再说下去,她怕是要窒息。
“郎主,时候不早了,我先伺候你更衣梳洗。”
庾珩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动作。
崔令容深吸一口气,之前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向来都是别人伺候她穿衣,她只能依照记忆中的印象,解开他的亵衣衣带,坚硬有力的胸膛露出一片。
她目光往下,肩宽腰窄,双腿肌肉鼓涨,充满爆发力,仿佛往前一撞,或者抬腿走动时,就能让人感受到下压的沉稳踏实。
她想要解他下半身的衣带,无奈有一蛰伏凶兽异常明显,她小心翼翼的绕道走不去碰它一会儿手心就出了一层汗。
丝绸衣物最是柔滑,一连几次从她手里脱落,她忍无可忍的伸手欲要去抓,手心却措不及防的多了另外一样东西。
像是烫手山芋,但山芋可没这么大的,一只手都难以握住,她连忙甩开。
“放肆!”
那凶兽的主人面色黑如锅底,硬是从齿关挤出两个字。
“我……我……”崔令容脸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说不出囫囵话。
“这里用不着你了,出去。”庾珩摆了摆手让她赶快从自己眼前消失。
崔令容走出去,到一旁接了一盆冷水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颊降温,她方才究竟是做了什么蠢不可及的事情。
她怎么能……还有他,要不是非让自己帮他更衣也不至于这样。
在崔令容胡思乱想之际,那厢,白芍混迹在消息网中,左听一句,右得一句。
“你们知道吗?昨天晚上听说有侍女爬了珩郎君的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