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阴年长了张雌雄莫辨的脸,这般颜色竟也十分衬他。
只是哪怕白衣如雪,他也不似仙,而像妖。
燕文君嘴角抽了抽。
现在这个时阴年,果然是难缠得很。
三言两语化解他的挤兑。
他看向云霆。
试不出现在这个时阴年的深浅,没必要继续,多做多错。
云霆给予肯定。
燕文君便毫不犹豫朝外走。
“师兄说有功,那我就是有功,师兄的赏,我接下了。”
肆意张扬,红袍翻飞,说的却是接赏这样有些示弱的话。
云霆朝时阴年拱手,又对炎武露出感激之色,随后追了出去。
炎武见状,眼中划过一抹深思。
急流勇退?
他脑门霎时出现冷汗。
对,这时候不该继续冲。
炎武豁然起身。
时阴年笑着看过去,纤细手指隔空轻点,“师弟,你也要走了?”
炎武感觉到胸口似被轻轻挠过,心神一荡。
他眼神迷梦一瞬,“不……”
气血翻涌,炎武吐出一口艳血,浓重的黑雾都被这口血逼退。
炎武神识霎时清明,手背一抹嘴角,“不走,莫非师兄作陪不成?”
时阴年轻笑,“有何不可?”
炎武身上肌肉不安的动了动,很快按捺下来。
“无福消受。”
留下四个字,炎武脚蹬地面,冲天而起,瞬息间就到了云霆和燕文君前面。
时阴年见人都走了,意兴阑珊的看了身后魔剑胚的方向一眼,翩然离去。
“只剩下三个人,拿谁去试中围的魔毒强度,不够用啊!”
时阴年就着里衣,款款步入洞府。
洞府外的阴三娘看着时阴年的背影,眉心微皱。
时阴年看在眼中,不做理会。
他带着笑,走入洞府深处,自己的房间。
房里有人。
时阴年没有限制他的行动,只要洞府之中,他可以起任何地方,包括这间他躺过不知多少次的大床。
床帐掀起,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不期而遇。
没了“时阴年”这个名字的束缚,他还用着时阴年的脸,还想着做,时阴年!
“公子……”
时阴年静默的看着床上的人,轻笑,“唤我公子,你就还能幻想,自己是时阴年,可对?”
被拆穿的愕然化为满室沉默。
“你啊!”时阴年轻叹一声,“我给了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床上的人,遮掩在袖子下的手紧握,将床上那蚕丝做的床单揪出一个难看的褶皱。
时阴年似是怜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豁然抬头。
时阴年对上那双急切的带着攀登欲望的眼,缓缓颔首,“自然是真的。”
“噗通!”
时阴年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轻声道:“魔剑胚中围,可敢去?”
“公子要我去?”声音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他知道魔剑胚中围危险,但他更重要,那里不是寻常魔修能去的地方!
那是只有三宫竞争角逐赢得权利中心的少数几个人,才有资格去的地方!
“可敢去?”时阴年目光中充满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