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鹤啊!”县尊击掌赞叹,一定是仙鹤!
李茉故作懵懂:“我不知,我不认识那种鸟。”
县尊摇头,对仙长居然选择一个小女娘点拨感到不解,继续追问,“仙长还说什么了?”
李茉使劲回想,实在想不出什么,沮丧道:“当时,姑姑没了气息,我心中恐慌,对着月亮求救,仙长突然出现,我吓了一跳。现在回想,能记起这些已经难得,半年前,我在人群里听到县尊吟诵纪念屈大夫的骈文,根本记不住,仙长说的那绕口的句子,我却听一遍就能背,也是神奇。”
县尊很懂地指点李茉道:“仙家手段,你一个小女娘怎能知晓。仙长既说你是千里马,本君这伯乐也不吝啬,自然要好好称量你的才干。”
县尊翻来覆去问李茉当时的细节,李茉还是只能给出那些信息,剩下的她也不编,只说不知道,任由县尊脑补。
县尊的车架到了乡里,所有人都惊动了。牛车停在李家门前,李家几口人跪在地上,头重重磕吓,双手伏在脑袋旁,不敢抬头直视贵人。
等到县尊叫起之后,周围人突然大声叫出来:“那不是李家小女娘吗?”
李家人惊愕抬头,发现昨晚被自己按在地上的孙女,突然穿着华贵的衣裳,从牛车上下来,还站在县尊身后。
这种没有仙缘指点的庶民,县尊是不屑与之交谈的。随扈上前盘问,李家人战战兢兢,不敢隐瞒,磕磕绊绊把昨晚的事情说了。
县尊并不关心这些家长里短,若是李茉没有机缘,一个小女娘被家里父兄打死了,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县尊在李家人磕磕绊绊的交代中,只听到一个重点:“织机果然改良了?”
县尊大手一挥,让人把织机搬走,又给李茉留了四个扈从,一辆牛车,让她处理好姑姑的身后事,再来县衙。县尊迫不及待验证,千里马到底是不是真的。
望着县尊用丝绸装饰的牛车慢慢走远,李大郎一脚踹倒妻子,大声呵斥:“你个毒妇,连自家侄女都容不下,害了我妹妹不够,还要害我侄女儿!”
一向不善言辞的李老汉也道:“好孩子,你受苦了!往日是大父不对,一时不察,居然让着毒妇蒙混过去,你受委屈了!”
“哎呀,我的儿啊,可想死娘的。你突然不见了,娘里里外外的找,还以为你让狼叼走了。我的儿啊!总算回来了,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娘的心肝啊!”
李三郎在一旁搓着手,一个劲儿附和:“是啊,是啊。”
两个堂兄、两个亲弟弟更是一个劲儿叫“妹妹、姐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可惜,这些生动的表演都没能近李茉的身,四个扈从两前两后,把李茉守得密不透风,不许这些人上前来。
“是谁杀了姑姑,我看见了。”李茉的眼神在李老汉和李大郎身上转了一圈,又道:“是谁帮着杀了姑姑,我也看见了。”
李家人被这样冰冷的眼神刺痛,后退两步,想攀上着明显的富贵,又怕惹来祸事。
李茉冷声问道:“姑姑呢?”
李家人讷讷无言,不敢说话。随扈抽出腰间青铜剑,伯娘才惊叫一声,大喊:“在河边!”
李茉愤恨,才一上午,他们就这么等不及,直接把尸体丢进河里。归州多水,丢进河里的尸体会被冲走,只有那些没有家人的,才会被这样处置。落叶归根、入土为安,事死如事生,怎能如此?
李茉着急得往河边跑,刚跑出两步,人群中蜜娘驾着牛车过来,大声喊:“茉娘,上车!”
李茉张开双手,高壮的蜜娘接住她,抱她到车上。牛车往河边走,扈从们随侍左右,乡亲们跟在后面看热闹。
蜜娘的牛车只有光秃秃的车板,和县尊那名贵木料的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