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容,拨开她被打散的发髻,重新用木簪插好。李茉给姑姑盖上被子,她像睡着了一样安详。
真奇怪,以前李茉是怕鬼的,晚上走路总觉得毛毛的,现在趴在姑姑身边,一点儿都不害怕。
李茉坐起来,双臂环膝,像胎儿在母体里那样,再一次怒骂:封建社会真不拿人当人啊!
“哞——”
不知坐了多久,牛棚里传来一声牛叫。李茉轻触脸颊,脸上已经干了。她摸黑挪到门边的小桌子,挽发的木簪还在,真好,和姑姑一样,簪头上有一轮弯月。李茉把头发梳好,活动了一下手脚,走到窗边,撑开木窗,逃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伯娘幸灾乐祸打开西屋,想要冷嘲热讽一番,片刻后,传出尖叫:“天杀的!贱丫头跑了!”
同时,县衙门前,李茉对居高临下拦着她的看门人道:“我一个布衣草履的小女娘,既然敢来见县尊,自然有所依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只管通报就是!”
门子有些拿不准,明明就是一个没自己腰高的小女娘,穿得和县里绝大多数农人家的女娘一样,怎么看自己仿佛大人们看庶民一样。门子放低姿态,问道:“若是县尊问起,我如何禀报?”
“一位方士指点我来拜见县尊,县尊有大机缘!”李茉斩钉截铁,眼睛里全是复仇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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