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有座草屋。
我推开草屋的门,摸索着从正对门的床下拖出一隻木箱,向云毓道:「这里有一些衣履物品,从山道下山,道边有可以买马的地方。」
云毓声音冷静地道:「何处有人接应?」
我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放到云毓手中,「按照这张纸上的路线走,官兵应该很难追到。这张图,你收着吧。「
云毓折起图,收进怀中。
我又拿出一块玉佩,也塞给他,「到了徐州,方才有接应的地方。去袁家巷找袁三酒铺。只有拿出这块玉牌,才能顺利去西南边的那个地方。」
云毓将玉佩也收了。
我道:「你先换衣裳,我出去望风。」
我出了草屋,站到山崖边,东边天空已隐约泛蓝,天快亮了。
我在思忖,究竟和云毓一道走,还是留下。
我是卧底一事,云毓早晚得知道。他知道了之后将会如何,我一直不愿去想。
我只想我活着一日,就保他一日平安,任他之后恨我也罢,想杀我也罢。
忠臣,我已经做过了。皇位,是啟赭的,天下也是啟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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