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脱掉了他厚重的黑色卫衣,他那个时候其实还想问他既然热的话为什么不换一件薄一点的衣服穿来着的,但是现在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摆在了他的眼前,谢之沂的手臂已经没有长袖可以让他缩着了,而皮肤上的红疹子也因为肤色的凸显而变得格外显眼瘆人。

“又过敏了?”严绪屏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看见谢之沂把视线别开,他于是也垂下了眼睫。

他用的是“又”字,这让谢之沂不得不想起他们以前还是练习生的时候,严绪屏每年都会送他一把太阳伞的事情。

为什么是每年呢,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每年谢之沂都会弄丢一把太阳伞,而又因为是严绪屏送的,所以他每一次都会痛心疾首好一段时间,但是aaa天堂伞批发商小严也每次都会十分准时地为他补齐。

后来被同期的练习生在采访的时候爆出来了,爆出来严绪屏的床底下放了一箱子的伞,全都是送给谢之沂的。而当时他们的粉丝也是从这里嗑起来的,并且粉丝名就这么定成了“太阳伞”。

再到后来他们分开,最后那把伞跟着谢之沂勉强撑了两年的时间,但还是在一次户外录节目的时候弄丢了,在山顶上被风吹到山脚下,找不到了。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谢之沂回答道:“有点,不过不严重,不要紧。”

他紫外线过敏都是老毛病了,看上去十分骇人,实际上涂了药几天就好了。

严绪屏也知道这一点,于是便也没有管那么多,打开行李箱准备收拾东西。

而谢之沂抱着被子绕过他,十分自然地开始在地上打地铺。

看着他把卷铺摊开,严绪屏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不对啊,他们不应该睡一起吗?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走过去,就像是不怕疼似的直接一个膝盖着地跪在了谢之沂手里的被单上和他平视,语气里更是不可置信当中又带着一点十分容易察觉到的委屈:“这个过敏不会传染,你为什么要在地上铺床啊?”

谢之沂承认他被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堵。

“我……”他张口欲言,但是看着严绪屏这张离自己不过二十公分距离的脸,他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又一次把自己的眼神别开了。

这一个类似于逃避问题的动作也很快就被严绪屏敏锐地捕捉到了,于是对方又一次凑上来,眼神里面明晃晃写着他需要一个解释。

“我们以前还一起睡过,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谢之沂把脸微微转回来,看向他的眼神里面带着一言难尽,很明显他把这句话听成了另外一种带有歧义的意思。

于是他又是下意识地扭头环视着四周,想要查看有没有监控在拍。

发现没有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记得。”谢之沂回答完,深吸了一口气,眼睫微颤,最后把眼睛给闭上了。

其实他有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他其实是严绪屏的颜粉,究极的,属性还挺毒,曾以一己之力收到过当时后援会皮下的邀请,让他加入后援会的管理,他找借口推辞后删号跑路,又新建了一个小号继续舔严绪屏的颜。

一开始刚出道的时候,他原本以为借着职务的方便可以更加轻松一点见到本人,这样对于他一个颜控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但是没想到他们俩出道后就成了对家,根本没有机会凑到一起。

于是他便只能认命地在小号上大吸特吸,这两年隔着电子屏幕看习惯了,以至于现在突然一下子这么近距离这么高频次地欣赏到严绪屏的大脸,他还有点……

不是有点,是十分地不习惯!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以前还是练习生的时候和严绪屏一起睡过觉,不过那是睡在一张床上,当时称兄道弟的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