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洵直起?身,眼神捕住了小姑娘脸颊上稍纵即逝的红晕,却没戳破。
“下?雪了。”他看了眼玻璃窗外,只是淡淡地陈述着事实。
画室在教学楼的顶层,四周有三分之二的部分都是落地的窗,是独一无二的观雪景之所?。
喻羡双手撑住下?颌,上半身前倾,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
格城的气?温并不算滴,雪花飘落在窗后也完全留存不住,没有想象中北欧小屋那种雪乡静谧。
喻羡难掩心底失落。
思绪则不受控地飘回了与?陈以洵并肩在里景看的那场雪。
“是啊,”喻羡轻声应道,“可惜没有想象中的好看。”
陈以洵:“再等些日子,天气?更?冷些的时候。”
喻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在格城生活了这么多年,几乎算得上对这里的天气?了如指掌。
陈以洵所?说的“等些日子”,在格城可不算好等,这几个月正是格城天气?反复无常的时候,每个两?三个月气?温肯定是降不下?来。
“那要等五六月份了。”
喻羡的语气?里的失落几近溢出。
“陈教授,还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陈以洵只是笑着看她。
他向来习惯万事俱备,再有所?行动,既然做出了追来格城的决定
“下?学期只有科研任务,在这边还是在里景,差别不算大。”
喻羡 域名:??X?.X?? 试探的提问,作用力?却负反馈回了自己?的身上。
面对这陈以洵极度坦率的回答,她几乎是瞬间涨红了耳垂和两?颊,匆匆别开视线,再不敢对视。
被人考虑进未来的规划。
这是喻羡在前二十几年都没能体会过的心境。
从小时候父母分开,喻羡被法?院判给了妈妈。
后来随喻好远嫁格城,因为寄人篱下?,也一直是默默地委曲求全。别提温成筠和温瑗,就连喻好这个亲生母亲,大多时候也要忌惮旁人的眼光,不敢太过于偏袒自己?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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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感动,惹得她鼻头又一酸。
“哦”喻羡装作满不在乎,低头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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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收整好,陈以洵想也没想地帮喻羡背在了自己?的肩上。
“走吧,”他率先迈开步子,“回家。”
喻羡仍旧坐在原地,没有要动的趋势。
陈以洵有些纳闷,又退了步子回来,缓身蹲在喻羡身前,轻扬起?头,神色专注地等着她开口。
“可是,我在格城没有家啊。”
喻羡的委屈,在陈以洵认真聆听的神色里无边境地放大。
唯一能称得上是家的,只有里景的那间。
“我第一次跟着妈妈到温家,还是四岁的时候,那也是第一次见姐姐,”喻羡轻笑了声,“我那时候认的字还不多,看着姐姐的名字就‘温暖、温暖’地叫,当时心里还想呢,怎么有人会叫这么好听的名字。”
“读起?来就让人觉得暖暖的。”
喻羡将脑袋深深地低下?,声音瓮瓮的:“后来……才知道,那个字不念暖,姐姐……也根本不喜欢我。”
“我只剩下?哥哥了……”
她想到喻恒,又顿了顿:“可我也知道,我的出现,会让哥哥想起?那些不太好的经?历。”
她和喻恒的生父李树,在离婚后,又得知前妻在分开后不久便高嫁海外,而自己?的工作情况却越发地江河日下?,一改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