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撑在膝盖上,看着那片树林上下喘气。
好不容易逃出来,听到陆烨说这样的话,忍不住怨道:“你是陷一只脚被咬不美观是吧?还想被咬啊?”
“去你的。我就想看这猴子有多得瑟。结果还是怂货一群。”
严辉看了看我们这片地方,这附近的确鲜有树木,大部分都是些赤裸着黄泥的小山丘,与树林那边有着明显的划分区域。这时我想着我们倒是逃出来了,可是严芸他们怎么办?
陆烨和我有同样的想法,他问向严辉:“咱现在还去找杨明他们吗?”
严辉皱着眉摇摇头说:“还不行,这些猴子还会在原地埋伏我们,狡猾得很,而且我们也不能从原路进去,得换一条路,试试能不能走进之前看到的那片密林。”
经过这猴子的一闹,原本暗沉的天变得更暗了,就像要下暴雨一样。严辉也是觉得现在太晚,便又开口道:“今天没办法再进树林里了,现在天已经黑了,晚上的树林更危险,我们现在得在天黑之前搭建帐篷,烧起营火,不让野兽们靠近。”
此时此刻我也只能点点头,我身为一个考古队员,在外露宿考古的事情也时有发生,所以明白晚上在野外的危险性,尤其是这里如此险峻的地方,着实不能让人不提防,只能暗暗祈祷严芸她们千万不能有事。
我们找了一片空旷的泥地,附近有小丘包围阻挡,附近有一条小河流,也侦查过没有什么野兽留下痕迹。
我和严辉负责搭起帐篷,准备东西,陆烨负责生火,取水。为安全起见,也就不再去看这附近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只吃点压缩干粮就打算这么过一夜了。
晚上特别寒冷,在烧好火后天就已经黑了起来,气温忽然下降,我们从包里拿出外套披上,在火堆前取暖。
火焰在黑暗中燃烧得特别旺盛,烧着干柴噼里啪啦地响着,在这寒冷的夜里带来了许多温暖。
我们三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谁也不出声,这两天的遭遇让我们都得在此时消化消化,但我仍然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看着这火焰渐渐温热我的脸,我开口道:“我们,能回家吗?”
严辉和陆烨都有些犹豫,这些事情谁也没办法说得清楚,可能一切都得看命运。
严辉叹了口气:“我希望可以。”
“想啥呢?”陆烨此时比较乐观,安慰着我们说:“只要我们想出去,就一定没有什么可以阻拦我们的。”
我和严辉都没有说话,其实陆烨也知道这些话只是鼓励而已,就这么,我们三个又陷入了寂静。
我们这样一直坐了很久,我在想着严芸此时此刻身在何处,不免得有些难过。严辉和陆烨都睡了,我在帐篷外守着火种,以免火种熄灭后野兽来袭。
困意侵蚀着我,但我更多的是难过。人在夜里特别容易伤怀和内疚,严芸不在的这个夜里,我一直在想如果她死了,我要怎么面对。想当初严芸提出和我领证时我拒绝了她,不是因为我不爱她,而是我想着我还没有足够的经济能力,也没有想要真正结婚的觉悟,如果这样贸然领证,或许会束缚我们一辈子。
可我在那晚想得很清楚,如果我和严芸还能回到国内,回到家里,我就和她一起去领证,一起同甘共苦建立一个自己的家。
直到第二天清晨,这个夜晚过得还算安宁,没有任何野兽的踪迹,我们在清晨云雾缭绕的山里收拾东西,准备起程进入树林里。
我们手持着铁锹,丝毫不松懈,所幸的是进入树林两三分钟后依然没有猴子的踪影,说明此时的猴子应该在昨天见到山洞里。
清晨的气温也还没有上升,在树林里我们冷得瑟瑟发抖。雾气还存留在这树林之间,有些看不见远处的路,我们一边喊着杨明他们的名字一边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