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3 / 4)

韫哥哥难道不知道他拒绝天师作法,会受到多大的阻力吗?”

谢珠藏的声音又渐渐低缓:“可他还是这样做了。因为只有他这样做,才不会令他敬爱的父亲踏入这个火坑。哪怕是他以身扑灭之,又有何妨。”

“扈昭仪。”谢珠藏虽然仍旧跪在那儿,可她的声音竟好像幻化成了人影,声声向扈昭仪逼来:“您难道还觉得,韫哥哥是为不孝吗?”

明明是逼问,可她的声音却透着无限的悲意。那是为玄玉韫饱受误解而无法自辩的悲意——她是真正地,在感同身受玄玉韫心底的痛苦。

扈昭仪的肩一下垮了下来,她震惊地往后缩了缩,才意识到自己必须要用全新的目光,来打量眼前这个少女。

“可是……陛、陛下允了啊。”扈昭仪慌不择路地颤声问道。

一直竖着耳朵的高福一听扈昭仪这句话,立刻就重新低下了头——他知道,扈昭仪完了。

谢珠藏说了三条原因,却没有一条指责玄汉帝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而扈昭仪,却将矛头直指了玄汉帝!

也就在此时,扈大将军的声音立刻在养心殿正殿响了起来:“谢姑娘大义,臣如当头棒喝。臣有失察之责,臣有罪!”

毫无疑问,扈大将军敏锐地意识到了扈昭仪的失误,立刻做出了弥补。

这声音如波浪涌过穿堂,又涌向后寝殿。在这波浪中,那把雕龙刻凤的椅子,再一次缓缓地踱过重重的帷幕,若隐若现,即将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玄玉韫的声音,却倏地在此时响起——

“扈大将军,你的罪状,可不止这一项吧?”

第73章灭国蠹

玄玉韫这句话,令那抬正缓步朝穿堂而来的椅子骤然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扈昭仪看不见玄玉韫的身影,她又怨怼地看向了谢珠藏。谢珠藏亦倏地抬起了头,但又很快低下去,只安静地跪着。

正殿里的诸位大臣,却都惊骇地看向了玄玉韫。

扈大将军紧皱着眉头:“太子殿下此话何意?”

“永憙四年。阿兄病重,扈大将军荐天师入京。老赵监御史本欲随行上奏,却突然病重,难以出行。而扈大将军也以边境未定为由,驻守苗郡。”

扈大将军没想到玄玉韫竟然从永憙四年开始说起,顿时心中一咯噔:“太子殿下好记性。那时你年不过十岁,难体会臣镇守边关和回京看望陛下的两难也就罢了,难道你现在还无法体会吗?”

玄玉韫没有接扈大将军的话,他只肃声继续道:“永憙五年。母后病逝,天下大恸。老赵监御史亦于此期间与世长辞,他手中的奏本消失无踪。但因母后仙逝,朝中的精力都放在此事上,便无人追究老赵监御史究竟是因何而亡。”

扈大将军一直和蔼的面色也渐渐地冷凝,他压低声音道:“臣听明白了,太子殿下是在指责臣害死了老赵监御史啊!”

“臣兢兢业业、斩杀山贼乱民无数,便是在应天城的士林之间,也是有口皆碑。殿下竟要因这子虚乌有的事,给臣扣上杀头的罪名吗!?”扈大将军厉声道,声音里皆是愤慨。

“是啊,扈大将军的声名之盛,孤也有所耳闻。”玄玉韫不接他最后一句喝问,而是只就着前半段话点了点头。

“永憙七年,扈大将军大捷,朝野振奋。除却按扈大将军奏章中新增的军费一百万两,父皇另赏扈大将军上等丝绸五万匹,中等丝绸十万匹,白银一万两。朝野之中,无人不应,只说赏的少了。”

“永憙九年,也就是今年。扈大将军时隔两年,再次大捷,奏章中再求新增军费一百万两。永憙七年前,苗郡原本的军费已是两百万两。两次新增之后,每年苗郡的军费为四百万两。”

玄玉韫扭过头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