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外没有其他装饰,尽管此时他坐在轮椅上,但却没有丝毫残疾之人的萎靡,他神色淡淡,看上去与阴沉的景昭帝不同,但肖然却丝毫不敢小觑他。
景昭帝一动不动:你来了?
看见来人,景昭帝反而想起了昨天捡到的小东西。
伏玉控制轮椅到景昭帝面前,见景昭帝头也不抬,他道:今天来是恭喜陛下喜得皇子。
景昭帝抬头,先是不悦否认:哪里来的皇子?
随后景昭帝认真看向伏玉:伏玉,你放心,这皇位只会是你的,没有人能威胁你的位子。伏玉垂下眼帘,谁也看不清他此时眼中的情绪:朝中众臣应该也会很高兴陛下喜得皇子,后继有人,以免以后有一个双腿有疾之人做皇上。
他们不敢!景昭帝也想到朝中众臣一贯对伏玉的反对,他皱眉:你是先太子唯一的嫡子,皇兄是太子,你就是太孙,皇位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伏玉微顿,他真的对这个皇位没多大兴趣,他之所以一直留在禁宫,也不过是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在等什么人。偏偏景昭帝一心想要将皇位给他。
伏玉沉默了一会,又道:陛下是因为这个原因将小皇子送回冷宫吗?
景昭帝否认:不是。
那就是因为小皇子的母亲了。伏玉心里明悟,其实他今日本不会来这,只是听说昨日景昭帝从冷宫带回一个孩子后,莫名就想来问那孩子的情况。
伏玉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又和景昭帝简单说了两句话便告退了。
景昭帝心神不宁地看了一会密折,干脆起身:随我出去走走!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冷宫。
景昭帝背着手在冷宫边缘来回走了一遍,转头对肖然道:来都来了,既然你那么挂念那个小东西,我就勉为其难进去看看。
肖然除了沉默还能回什么呢?散个步都能从最北边的御书房散到最西边角落里的冷宫,陛下想看孩子的心思简直不要太好猜。
等走近冷宫,景昭帝忽然皱眉:肖然,你有没有听到狗叫声?
肖然点头,他也听到了。显然两人都想到了星夜身边的那条大黄狗。
景昭帝此时心情还颇为轻松:小东西又在玩什么?
等他迈步进了冷宫之后,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神情大变,昨天精舍抖擞的大黄狗此时被拴在树下,嗓子都叫哑了,脖子上那一圈毛也因为扯绳子太过用力而深深陷了进去,景昭帝眼力极好,可以看见大黄狗脖子上已经有血丝缓缓溢出。
而真正让景昭帝和肖然心中涌起怒火的不是这个,而是大黄狗拼命挣扎的方向,那个角落摆着一个大水缸,水缸四周的泥土十分潮/湿,一个小小的身影此时就靠着灰色的大水缸,生死不知。
景昭帝脚步已经有些急促,等他走近才发现小孩已经晕了过去,他浑身湿淋淋还在往下滴水,手脚都被绳子牢牢捆住,可以看出捆他的人用了很大力气,绳子深深勒进小孩的肉里,而小孩的脸上还有一道清晰的巴掌印。
景昭帝本已经经历过两年前的那件事后,他已经不会再有心痛的感受,如今却在一个不过五岁的孩子身上体会到了,何况这孩子还极有可能是他唯一的骨肉。
景昭帝小心翼翼将小孩身上的绳子解开,期间小孩一动不动,景昭帝甚至忍不住将手放在小孩的鼻子下方,只是好在还有气,大约只是晕过去了。
将浑身冰凉还在颤抖的小孩拢在怀里,景昭帝凤目冰凉,他看了肖然一眼:查,到底是谁!
星夜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茫然,他发现自己又换了个地方,身上的被子滑溜溜又柔软极了,躺着的床也更高更宽敞,星夜侧头,看见不远处的软榻上坐着一个人,是昨天穿玄衣的那位大人。
景昭帝敏锐地感受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