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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人间时的那段日子,要打破这条分界线,以后再想起殷无渡,浮现的就是冥王做过的所有事了。

本来殷无渡只是假的,以后就是死的了。

漱清可以跟任何事情做对抗,唯独难以对抗自己的真心。

诡异的沉默持续半晌后,漱清面色铁青地说:“……换一个。”

但冥王就要这一个。

冥王并不知道殷无渡对漱清而言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漱清把所有好脸色给了了殷无渡——明明他就是殷无渡,明明他们是相同一个人——冥王不明白,漱清怎么能把他们割裂开来,他就是想做一回漱清眼里的殷无渡。

“只是喊一声我的名字,说穿了,就是念三个字罢了……仅仅这样,你都不愿意吗?”

漱清不想暴露太多,却又真做不到,于是沉默。

冥王没等到漱清的回答,叹了声气,看似很失落地转过身:“唉,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不愿答应,那没办法了,我只好杀了两那条小龙崽。”

冥王说得很故意。

“看在他们两个还是孩子的份上,我最大的仁慈就是留条全尸。”

“希望你的兔子朋友别怪我,谁让这两条小龙如此胆大妄为,之后他们要想报仇还是要开战,我都随时奉陪。”

蠢兔子变成了兔子朋友。

冥王念出这个称呼时,语气充满挑衅。

“我现在就去亲自动手,扒了这两条小龙的鳞片,正好给玉儿做件护甲。”

“……”

说罢,冥王转身就往房门走去,看着很认真的模样。

但不管冥王是认真还是试探,漱清都不敢赌。

冥王的脾气是最无法预测的东西,兴许这一秒是试探,下一秒就来真的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疯?

漱清自己可以什么都豁出去,可牵涉到两条小龙崽就不行。

眼见冥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丝毫没有要停留的意思,漱清还是慌了神。

因为冥王真干得出这种事。

杀掉两条小龙崽罢了,对冥王来说根本不是需要顾虑的事,很顺手就能做了。

漱清眼眶发热,厌恶自己始终要被冥王压制的境地,更厌恶这种反抗不得,做什么都束手束脚,最后还要妥协的感觉。

怒火在胸腔燃烧,漱清大喊出来:“……殷无渡!你站住!”

“……”

冥王立即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漱清,双眸里是得偿所愿的欣喜,又朝着漱清走回来。

但漱清的视线开始模糊,他努力压下这份窝囊的湿意,让视线重回清晰,可没过一会儿,眼睛又开始重新模糊。

“清儿……”

“你立刻放了他们!不准对他们出手!”

并非真想对着冥王这般大吼大叫,可要不这么大声激动的话,漱清感觉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而冥王还沉浸在诡计得逞的喜悦中,没注意到漱清轻微的异常。

哪怕漱清是用这种大喊大叫的方式喊出了他的名字——可以前漱清也总是这么喊的,刹那间只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好像他们还在人间,还是那对平凡普通的人类夫妻。

冥王的心都软了。

别说只让他放了那两条小龙,这时无论漱清提出什么要求,被满足的可能性都很大。

冥王走回漱清面前,说话语气也变了,笑着说:“……好,那都听夫人的。”

在人间时,他们就是这样。

但走到面前了,四目相对,冥王终于发现漱清透红的眼眶,里面盛着满满的委屈。

“……清儿?”

冥王又有点慌,心想自己这个要求真的不过分啊,都不是要亲要抱,只是让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