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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纸袋里还有剩下没吃完的小笼包,她小心翼翼地卷着纸袋开口,咬着有牙齿印的吸管,腮帮一动一动的,像入食的金鱼。

“什么?”邵年年啊了声,歪头去看西西。

她是真的没有听清楚这个小姑娘方才说什么。

江烟倒是淡然地等西西将豆浆喝空,瞧着她依依不舍的小表情,将手里面的空杯晃了晃,“没有了。”

“你刚刚是在跟我们说你的名字吗?”

“嗯。”

江烟又问:“哪个西?夕阳的夕,还是东南西北的西。”

小姑娘这次没有接话,睁着眼看向江烟。

“不是夕阳的夕?”江烟轻哦一声,“东南西北的西。”

“什么啊?”抱着小姑娘的邵年年眉头微蹙,完全看不懂这一大一小在打什么哑谜。

可还没等她问出口,小姑娘就揣着已经卷好的小笼包挣扎着想要从邵年年的怀里面往外跑。

因为小姑娘太瘦,稍微动一下,骨头都是顶着皮肉硌在邵年年身上,她担心自己用力会伤害到西西,干脆就顺着西西冲出去的力道松开手。

西西从她怀里跳下去的时候,邵年年还伸手在人身边虚虚扶一把,怕她摔到。

一落地,西西跑的比从树上面掉下的人参果消失得还快,往后看都不看,生怕邵年年跟江烟会追上来。

实际上并没有,两个成年人静静地坐在躺椅上,等西西跑不见人影,也没有动作。

邵年年拍拍外套上沾染的泥土和灰,清不掉的地方用手指搓了下,还是不行便算了。

江烟将自己方才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给邵年年。

对方的反应倒是出乎意料的淡定。

“这么淡定?”江烟轻挑眼眉,毕竟她搜索邵年年的名字时,不难搜到她做过的一些好人好事——例如慈善晚会,别人是去走红毯当晚会露面的,只有邵年年是真的去做慈善,每年这种活动捐款数都是最高的。

甚至是真的会响应央台的青年公益号召者活动去刷志愿者时长。

“不难猜到。”邵年年轻叹口气,起身邀请江烟,“我请你吃红薯,你要不要跟我到处走走?”

“可以,乐意至极。”

两个人并肩朝着西西消失的方向往外走,边走,邵年年边分析道。

“猜到也不算是什么难事,这么个小县城,彼此之间都是相熟的人,不可能不认识西西。一个陌生的孩子出现在街道上,就算是条狗都要多看她两眼,但是周边的人对西西熟视无睹,显然是知晓她的。”

“第二嘛……”邵年年稍微停顿,“西西穿成这样出现在街头,要么是父母压根不管她,也不关心她;要么就是父母双亡,没有人管她。”

“只是我没想到又是赌狗。”

江烟抓住重点,“又?”

“嗯。”邵年年双手揣在口袋里,随口一答,“赌博害的人和家庭不少了。”

“像她这样可怜的,我见过太多太多。”

江烟想到自己看到过的资料——邵年年做过很多公益活动,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倒也算不上什么稀奇的。毕竟在这块土地上,女性从家里走出来,接受教育,进入到各行各业发光发热,也不过短短几百年。

苦命的女性和苦命的家庭牢牢捆绑在一起,酿造一个又一个悲剧。受害者或许早已不在人世,但加害者们却仍苟活着,又或是潇潇洒洒地活着。

邵年年说请江烟吃红薯,倒也算不上玩笑话。

只是请吃红薯是额外的事情,找到跑开的西西才是要紧的事。

江烟看着手里面被纸袋包裹着得烟熏红薯,上面的甜油湿透袋子,透露着甜腻的香味,将起皱黑胶的外壳去掉,露出里面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