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这里生活了也快一两个月了,周边的商户都是眼熟的,这小姑娘可不是她们这一块地方的。
江烟摇头,“不知道,就是刚刚突然走过来,问我有没有吃的。”
邵年年朝小姑娘招招手,从躺椅上坐起来,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人齐平,从衣服的口袋里面掏出一包湿纸巾,递过去给小姑娘,示意她将脏兮兮的手和脸擦干净。
“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是不是跟家里人走丢,找不着人?”邵年年第一想法就是报警。
毕竟家里面小孩子不见,也是一件大事。
小姑娘紧抿着唇,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动作,紧抓着衣角,连邵年年递过来的湿纸巾都犹犹豫豫,没敢接。
最后还是邵年年亲自上手,仔细帮她擦干净,露出小姑娘漂亮的脸。
邵年年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缓慢温和,避免吓到人。趁着小姑娘低头看着慢慢变干净的手,邵年年抬眸和江烟对视,后者了然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开始朝周边的商铺走去,借着买东西的动作,跟商户们打听小姑娘的名字和来历。
买包子豆浆的老板娘跟她们最为熟稔,顺着江烟指过去的方向看去,手上装包子的动作一顿,而后抬手朝江烟招了招,压低声音道:“那小孩,惨得呦……”
“姐姐认识啊?”江烟引着老板娘往下说。
“算认识吧。”现在不是早餐时间,摊位来来往往也没多少人买包子,坐在板凳上也是坐着,老板娘小声地跟江烟说着小孩的身世。
“她爹是个赌徒,她妈是被卖以前村子里来的。”老板娘生怕江烟以为她们县城有拐卖,赶忙解释道:“是她外婆一家把她妈卖给她爹的,听说两万块吧。”
“她妈是个好姑娘,高考考上了大学,家里没钱,就没让她去,被逼着南下进厂子里打工,每个月都会寄钱到家里面,回来过个年就被家里人带着媒婆卖给了她爸。”
老板娘说着也是唏嘘,“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刚开始几年还算不错,两口子在村里都有营生,辛苦了点,但日子是不错的。”
“后来我们这县城要搬村,为了方便大家生活,就把周边几个村子都引到县城里面来,挨家挨户给了补贴。村里的田、共用的池塘都被政府一把手包揽租出去给农科所或者是农业公司,大家都赚了不少钱。”
“人一有钱就变化,她男人就开始不想上班,觉得在我们这小县城有这些钱就够过日子。那个男的天天出去跟人厮混,好的不学学坏的,染上赌博,刚开始那点钱全被败光了。”
“小姑娘的妈想要离婚,没离成,还被打了一顿,后来见红才知道怀孕了。”老板娘说起这些事情,面上都是对男人的鄙夷,越想越是生气。
“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打得老婆差点流产也没有愧疚,照样出去赌博,钱没了就抵值钱的东西,小姑娘的奶奶留下来的足金平安镯都被败家子给赌光了。后来欠得多,甚至想要等自己老婆生完孩子,把老婆抵出去。”
“你说这事哪里是人能干的?后来她妈忍不了,生完孩子就跳河自尽,这小家伙她爹也不肯养,就又兜兜转转回到她外婆家里面,养了几年,外婆去世后,她舅妈不想养个没用的孩子在家里,就让她舅舅扔到我们县城的福利中心去……最后是福利中心的人看她可怜,让她待在那的。”
老板娘将江烟要的东西打包好,递过去给她,末了还不忘叮嘱道:“不过这孩子也怪,老是从福利中心逃跑,也不肯去上学,成天在外面流浪。之前也有人家报警,警察问她啥也不说,送回去福利中心没有几天,她又自己跑出来。”
“如果能不惹上就最好别惹上,这么大点儿的孩子格外有主意,这条街她不常来,现在来了还碰上你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