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昝文溪脸色一白,李娥说:“突发癫痫,可能是报应。”
“啊,那他老婆不会以为是你……”
“没事,不怕。”李娥说。她不说谎,只是挑着一些事实的片段,昝文溪就想到了别处,她想,自己会说出真话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两个人并肩走着,拐弯处有个巨大的垃圾桶,里面正点着火烧垃圾,李娥一边走,一边顺畅地把袖套摘下来团了团扔进垃圾桶里,火烟被拍晃了一下,又浓浓地烧起,昝文溪说:“怎么就扔了。”
“旧了,穿衣服的时候着急,忘了,带袖套出门实在是不好看,早就想扔了。”李娥说完,才意识到原来谎言后头紧跟着一个谎言,不管是否有心,说了假话就回不了头了。虽然她不是想要欺骗,只是想瞒着,瞒到最后一刻,让最后的日子高兴点。
怎么和昝文溪在一块儿,心里就像是给水洗了一样干净,连点无伤大雅的谎话都容不下了?李娥幽幽地想着,越这么想,越觉得心里有愧,晚说二十分钟就有二十分钟的羞愧,走着走着,忽然牵住昝文溪的手,既然话语暂且无法表达,就用行动。
昝文溪眉开眼笑:“我今天可听你的了,我一直都听你的,你可得拉着我不许再松开了。”
以为是奖励。李娥想了想,觉得不够,歪过脑袋在昝文溪脸上亲了下。
光天化日,昝文溪像是给她叼了一口似的,猛地抖了一下,立时贼眉鼠眼,往四周看了又看,看见有骑车的人,步行的人,往这边看的人。手也不牵了,砰砰地在她身上捶了两下:“你,你做什么!叫人看见了。”
李娥说:“我不怕人看,他们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就是这会儿拍个照让我光屁股,我也不怕。”
这话实在勾起了伤心事,昝文溪恼恨地又捶她:“还说我说混账话呢,你也乱说话。”李娥就笑,头一回这么大胆地在街上宣告老娘什么也不怕,底子是虚的,说出来就成了真,重复几次,就真的不怕了。
“我饿了,”李娥扶着昝文溪的肩膀,推着她往前,“饿了,饭好了没有?”
自打“年夜饭”她操持好了满冰柜的“预制菜”,后头是能昝文溪动手就昝文溪动手,有她的调味底子,昝文溪怎么做都不会难吃的。
提到吃,昝文溪才缓解了一下刚才的害羞,掰着指头给她说:“蒸饺放凉了都,我一会儿煎了,小米粥舀出来了还温着,我和了面,一会儿吃排骨焖面好吗?”
李娥想起来要买豆腐的事情,一摸兜,立即放弃了:“好。”
昝文溪很会做些基础准备工作,想让她伸手做排骨焖面,自己就和面,切好配菜,排骨也捞出来刮干净了上头的调料,热水烧了两壶,一会儿只等回家把面条擀了,她只需要上锅调味就行,炒这个动作都不用她亲自来。卖盒饭的那些日子,昝文溪也学到了好些,李娥虽然爱做饭,很会收拾家,但这会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有了昝文溪才感觉做家务是件非常愉快的事情,不是服侍,不是迁就凑合,她也说不上来那么好的话,只觉得家就该是这样的,她心甘情愿。
她真幸运,都说讨到李娥做老婆很幸福,李娥很能干,可谁都没发现讨到昝文溪做老婆也很好。
昝文溪兴致勃勃地擀面,她悄然把兜里的塑料袋扔进了灶里烧了,洗洗手,又看看袖子,看看兜里的其他东西,索性把衣服都脱了扔在地上,昝文溪扭过头:“啊,要洗衣服?”
“去他家一趟,感觉我都脏了。”李娥说。
“不脏。”昝文溪不满地强调,李娥知道她的意思,笑着迁就:“好,我说衣服呢,衣服都是臭味,热水都烧了?真不好意思,我全都用了,还想稍微擦擦身。”
正是中午,也不冷,昝文溪点头同意,擀面杖一转,把薄薄的面饼挑起来,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