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摇大摆在街上闲逛,这回没有半个流氓敢靠近他,街区看着寻常普通,但气氛古怪。

一只无形的罩子罩住池霖,剔除每一粒对池霖危险的沙砾。

池霖身上没有钱,也没有身份证明,按理说连吃住都成问题,但他的存在就是不合常理,他可以随便进馆子吃白食,有人会给他付钱,他随便钻进一家酒店,侍者会提前候着他,领着他入住最好的套房。

池霖当作理所当然,好吃好喝好睡,侍者给他送来几身被塑封着的衣服,处理得平整服帖,还喷了淡香水,全是奢牌。

池霖扔在门口,仍然穿着陈钰景粘着血渍的衬衫,四肢平铺在床上呼呼大睡。

半夜准时睁开眼,他翻身下床,挪去窗边,将窗帘挑起容纳一只眼的缝隙。

月色和幽蓝的路灯混淆在一起,他看到酒店停车坪上站着一个体型修长的男人,靠着他的黑车,和身上的黑衣服、墨玉色发丝、死气沉沉的眼珠子一齐融在夜里,右臂不自然地垂着,并没有按照医嘱挎着绷带。

只有左手亮着一枚猩红色的红点,是支点燃的香烟。

池霖窥探的眼睛很快被他捕捉到,他的眸子亮起来,对池霖弯了弯嘴角。

池霖一把扯好窗帘,不给他一星半点的希望。

陈钰景还没有完全驯服,当然,他抢惯了,他现在就像婴儿牙牙学语一样学着放手。

池霖没想着这么快摆脱他,而且,池霖其实乐在其中,陈钰景看得着吃不到,收到的折磨并不亚于池霖的倒霉后宫。

直到青蓝色从天幕沉降下来,晨光熹微,池霖才听到那辆黑车发动引擎离去。

陈钰景还需要戴着面具去他的生意场虚与委蛇。

池霖觉得这男人太可悲了,在最悲催的时候也不能放下地位,他被拴死在高位上,一辈子工于心计,不得善终。

这样的平衡维持了一段时间,池霖拒绝给陈钰景接近的机会,陈钰景就离得远远地养他,池霖穿着他送的裙子,戴着他挑的珠宝,夜夜去酒吧钓男人操,他旁观着,只叫人把调戏池霖的流氓揍到半死不活。

他也晓得池霖在驯他,反反复复击溃他的底线,企图将他捏成满意的样子,陈钰景选择忍耐,但有时嫉妒得上头,想抢夺的瘾病又发作了,他只要看池霖跟一个漂亮情人睡过三夜,他就像对付不长眼的流氓地痞一样,把池霖的小牛郎也堵在外面,揍到半死不活。

有时他自己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