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得空了就来陪着池霖,即便池霖不给他一个好脸,连他的名字也不肯叫,陈钰景就默不作声地陪着池霖吃饭看电视,池霖要是反锁房门拒不“接客”,他就心平气和地呆在房间外自得其乐,他的好脾气和他的危险性,简直是两个极端。
他来见池霖,准确来说不是陪池霖,而是想让池霖陪着他。
陈钰景不厌其烦地磨着池霖的性子,养不熟他也要养,池霖的爪子和獠牙被惯得越来越锋利,总爱藏起指甲刀、金属钥匙、小螺丝刀小钉子小玻璃片,企图弄陈钰景一下,全被陈钰景反杀,没收了池霖辛苦藏起来的作案工具,还被陈钰景成功抱进怀里亲热两下。
池霖的偷袭和陈钰景被枪口怼在脑门上的经历相比,陈钰景确实只能把池霖的“危险”当成有趣的逗猫游戏。
陈钰景纵容他找乐子。
今晚是个不错的月黑风高杀人夜,池霖轻手轻脚打开反锁的房门,陈钰景是半夜三更来的,也不知白天干了些什么勾当,累得不轻,和衣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池霖跟他生活了一阵儿,摸索出陈钰景的作息规律,一天睡过四小时对他都能称上“高质量睡眠”,和池霖这种被绑架了还每天赖床的睡觉大王相比,他们的睡眠完全互补。
陈钰景只在池霖这里才闭得上眼睛。
池霖垫着脚靠近,虽然池霖没接受过暗杀训练,但他走动间还真有些天赋,静悄悄的,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这套房四处养着充满南洋风情的散尾葵和龟背竹,它们懒洋洋地生长着,白天看去是副宜人的模样,但到了晚上,这些高耸的绿植被黑夜抹去颜色,便成了张牙舞爪的黑影。
杀意四起。
池霖瞅准机会,猛地蹦上陈钰景的大腿,摇椅吱呀吱呀地晃动起来,池霖手里握着一把餐刀,刀刃森然,发着蓝光,对着陈钰景的胸口就要扎下去。
陈钰景连眼睛都没睁开,手指却不知道重点地在池霖身上飞速摸索一偏,很快就把池霖衣物遮挡的地方摸了个通透,在池霖的内裤边上顺走了数个小螺丝钉,也不知池霖计划要拿这些零零碎碎扎陈钰景哪儿。
反正也从来都没成功过。
陈钰景就是没碰池霖手里的餐刀。
池霖的刀尖已经抵在陈钰景的衬衫口袋上,就这么停住了。
陈钰景知道他不可能下手,池霖虽然没什么好心肠,但总归是个美人,手里沾不了血的。
池霖冷哼着,陈钰景这副轻敌的样子,让他很没好气。
陈钰景清理干净池霖身上的“暗器”,那些螺丝钉被他细心收在茶几的烟灰缸里,池霖不爱穿鞋,别偷鸡不成,把脚扎了。
陈钰景像是根本没看见池霖手里致命的东西,美人的刺被他拔光了,那么池霖就是纯来给他投怀送抱的,就别怪他蹬鼻子上脸。
陈钰景抓着池霖的手掌暧昧起来,在池霖身上摩挲,他的枪茧和池霖的棉麻裙子磨蹭出会让耳蜗瘙痒的沙沙声。
池霖按着他的胸膛,那把刀的刀尖已经放平,薄薄的刀片仍旧抵在陈钰景胸口上,不准陈钰景再拉近距离。
“哼,你想碰我想疯了吧?”
陈钰景已经在捏池霖的臀肉了,嘴里却这么说:“还好。”
“那你捏我屁股干什么?”
陈钰景笑了一下:“我应该是你见过的最能忍的男人,你不愿意,我可以一辈子不碰你,只要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