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厌恶陈钰景这一点,争风吃醋本该是男人最冲动幼稚的时候,互相斗狠,发泄出不理智的情绪,反倒不会过于针锋相对,但陈钰景根本不像个正常男人,他居然可以把做生意的冷静带进情场,如果有足量的智慧和阴谋相配,说他是变态都不为过。
陈钰景想要池霖,他藏得越多,对池霖的图谋就越多,李炽机敏如斯,怎么可能不对这样的情敌打心眼抵触。
池霖穿着李炽特意交代让服务员应急买来的牌子,这两年的设计全线腰身都收得很紧,已经成了一种品牌风格。
池霖穿不得收腰的东西,一穿就会从尤物变成妖物。
短短几个小时,陈钰景幸运地看到了池霖的各种风格,既可以很疯很恶劣,也可以成个黏人宝贝,穿西装是美少年的模样,换上收腰的白裙子,就成了男人们的掌上明珠。
他乖乖坐到李炽腿上去,用劲抱着李炽的腰,李炽捏了捏池霖的脸蛋,注意力仍放在陈钰景身上,好似对池霖的黏人完全习以为常。
习惯是确实习惯了,但李炽多少有秀给陈钰景看的心思。
陈钰景眼神几乎没法从池霖身上收回来,观察着,品着池霖让男人甜晕头的滋味,李炽现在是全世界最好运的男人,池霖只想要他,连新瞧上的猎物都抛去一边,一眼不睬,茶色的短发毛茸茸地拱着李炽,无声地对着李炽撒欢。
最美的,最骚的,最甜的,最乖的,最花心的,最恶劣的,池霖是无数之最的集合体,陈钰景怎么可能收得回眼睛。
李炽用手指搔着池霖的脸蛋,被池霖更黏人地蹭回去,让陈钰景每分每秒都像个多余存在,陈钰景淡定处之,目光渐渐收回到自己的牌面上,到此为止,陈钰景眼里轻微的情绪波动已经完全湮灭,平静无波,可不是心如止水的豁然境界,他只是把一切都冻在冰面之下了。
陈钰景老老实实看牌,不再用那对让李炽生厌的眼睛盯池霖盯个没完,李炽才勉强敛住敌意,他们这种身份总不能撕破脸皮,表面功夫是他们从小训练到大的基本功。
池霖凑在李炽耳边:“你们打的什么?”
他只是想和李炽说话,语气里对牌局是漠不关心的,更重要的,是对陈钰景漠不关心。
刚才对陈钰景发出约炮邀请,被冤大头男朋友操舒服了,立刻甩了陈钰景,眼里只装着李炽一个,好似多爱李炽一样。
那个裹着浴巾要看鸡巴的小混蛋真是池霖么?
陈钰景还是安静地观察着。
李炽回答池霖的声线有点意味深长:“梭哈。”
“咦?”
他们交换了一个狡黠的眼神,都回想起此前在真正的大赌场赢遍所有赌客的骄傲经历,只有经历过才知道他们在互相暗示什么,显然陈钰景缺席过久,光靠观察是无法介入这些排除他的时光的。
池霖和上次赌钱一模一样,被李炽抱着当吉祥物,眼睛瞧着李炽和陈钰景公示的牌面,但不怎么说话,只是依偎着李炽,主要对陈钰景进行虐狗攻击。
老实讲池霖确实没法像上次一样给李炽提供什么建议,池霖赌术就没入门,里面的门道太大了,池霖连基本的知识储备都没有,何谈经验一说,他只是识人犀利,带着猫的警觉性,寻常的凡夫俗子无法在他面前藏住秘密。
谁底牌好谁底牌烂,池霖看一眼就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