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包括阿拉塔里木镇及下游多个绿洲聚居点。”
他顿了顿,而身旁的楚宗郁目光如有实质地扫过在场所有军人,铿锵有力的声音将每一个字砸在众人心上。
“我们必须立即组建敢死队,携带专用设备进入核心区,执行人工冷却和紧急封堵作业。这是唯一能延缓扩散、为后方大规模疏散争取时间的方案。”
陈有识则忧心忡忡地补充道:
“基地位于反应堆附近,而关闭反应堆的开关,除了目前损坏的反应堆以外,就是基地核心操作区的总开关——预测当下基地里面的辐射剂量已远超致死量,基地的地下结构随时可能二次坍塌。”
“我们需要反应堆物理和极端环境材料等方面的专家作为现场技术指导,只有他们能看懂数据,做出正确判断。”
机库内空气凝固。
库外是人群的喧嚷、引擎的轰鸣,还有远处持续不断的警报声。无人应答的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在无声崩塌。
“我已经派人在机场发布招募广播。”陈有识如实而言。
然而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并不确定有几位科研人员能真正挺身而出。
但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命令,楚宗郁目光坚定地看向机场内身着沙漠迷彩服的年轻人们,他压下心中不忍,厉声朝机库内的众人吼道:
“自愿参加敢死队的,出列往前一步!”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军人毫不犹豫同时出列迈出属于自己答案的一步。
全场无一人后退。
机库门口传来程丹上尉的高声“报告”,台上的楚宗郁和陈有识朝门口望去,但见十几位科研人员在这生死关头跟随少校的步伐,迈入机库。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少将的眼角溢出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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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跑道上,巨大的军用运输机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螺旋桨卷起的狂风裹挟着沙尘,抽打在厚重的防护服上,发出沉闷的啪啪声。
敢死队的其他成员正在快速登机。
位于队伍后头的朝闻道紧紧抱住严序之,女人的脸埋在她颈窝,冰冷的泪水无声地浸湿了她的衣领,灼痛了她的皮肤。
周围是引擎的轰鸣、士兵奔跑的脚步声、指挥官急促的指令,构成一幅末日离别的图景。
“严序之……”
朝闻道的声音被大风割得断断续续,她没说情话,只是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等我!”
她捧起严序之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那双总是带着勾人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水光。
严序之看着她,看着她眼底燃烧着的生命之火,看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以及那坚定而深情的眉眼。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最终只化作一个用尽全力的点头。
陆询舟独自坐在一旁,以背包为垫,用水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敢死队成员迅速登机!”
广播再次响起,下达了离别的通知。
朝闻道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严序之,仿佛要将她的容貌刻进灵魂深处,然后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迈向巨大的机舱口
陆询舟紧随其后,她向严序之递来一封信,她说了个地址,听见女人忧伤的“好”后,便迅速道谢离去。
严序之看着机舱门在液压声中缓缓合拢,隔绝了最后一点光亮。
她亦登上归程的飞机,透过机窗,她看着那巨大的运输机在跑道上加速、抬头,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冲向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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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舱内很安静,只有引擎的轰鸣和仪器单调的滴答声。
浓重的防护服隔绝了敢死队成员的大部分感官,徒留沉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