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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知盈花了些时间收拾好这几日接连裁剪刺绣留下的狼藉。

又在春桃一声声情绪饱满的夸赞中梳妆了一番。

一切妥当后,已是临近家宴开席时,她动身向翠华院去。

才刚走到院门前,迎面走来两名面容熟悉的丫鬟。

薛知盈认出她们是在徐氏身边近身伺候的人。

“姑娘,请随奴婢这边来。”

薛知盈不解:“不是参加家宴吗?”

两人同样不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随后,其中一人道:“姑娘今日不参加家宴。”

“那怎还让我梳妆……”

薛知盈低声喃喃,又逐渐止了声。

她霎时瞳眸惊颤,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另一名丫鬟道:“夫人对姑娘另有安排,还请姑娘随奴婢这边来。”

薛知盈僵着面庞几近麻木地走在两名丫鬟身后。

她尚不知晓眼下是什么情况,但心里已经胡乱生出了各种猜想。

直到她们一路从翠华院后方绕到了萧府东侧的宅门前。

停靠在门前的马车低调奢华,车身并无过多纹饰,但木料是上好的紫檀,马车一侧隐隐显露出临安王府的徽记。

薛知盈心底一凉。

马车前的侍从躬身道:“薛姑娘,请吧。”

薛知盈此时独身一人,连带她来到此处的两名丫鬟都不知何时折返回去了。

萧府侧方的宅门在眼前逐渐远去,临安王府的马车载着她一路远至再看不见。

薛知盈坐在马车内低头攥着自己的手指。

或许是消停的日子过了太久,分明最初的几日她还在日日担心孟琛什么时候会突然派人来带走她,可近来她却完全没再想未到约定时间会有何不好的事发生。

然后事情就是发生了,她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害怕,厌恶,慌乱,恐惧。

各种负面的情绪在她心底交错翻涌。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

天色已是临近傍晚,马车内更是昏暗。

薛知盈撩开马车帘却没有迎到突然亮堂的视线,突然有种人生就要走到头了的悲凉感。

这种感觉实在太悲观,连她自己也不喜。

下了马车,薛知盈才发现此处并非临安王府。

而后得知,此地是孟琛在京郊的一处别院。

远离城中的郊外,隐蔽僻静的私所。

无论是从哪方面,都令人感到十分不安。

薛知盈被人引着一路走进宅中,绕过前厅,又换了一批侍从引领,不知还要往里走多远。

但薛知盈低着头只顾迈步,一言不发。

她眼下甚至没心情思考自己有没有可能逃脱或获救的可能。

潜意识里便觉得没有,或许除了徐氏,都不再有人知晓她今日突然被带到了这里来,而孟琛,也不可能放过她。

“姑娘,到了。”

为首的侍从态度恭敬。

薛知盈又被带到了一间厢房门前,只是不同于在荣恩侯府时那间,这里从外看也要宽敞阔气不少。

薛知盈点了点头,不想应答。

侍从也不多言,替她推开了房门。

“姑娘,请进。”

“您先稍待片刻,王爷很快就过来。”

与上次相差无几的话语,薛知盈甚至不想抬头去看屋内摆设,就怕一抬眼便会看见一张正对着她的宽大床榻。

房门关上一段时间后,她还是不得不抬了眼。

果然是一间供人安寝的卧房,她也看见了那张沉木精雕拔步床,只此一眼,她便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