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还不上钱,他们直接去我家里闹事儿。
我爸就是这么被气死的, 后来我妈得了一场大病, 就算给钱治也只能是拖着,何必呢,所以我就偷了她的医保报销的钱,断了她的药,没多久就也走了。”
“你的本质真是又坏又冷血。”
葛舒昱小呷一口咖啡定义着莱茗,莱茗却无所谓的自嘲着:“谁说人之初性本善, 起码我自觉是个自私的小人, 我这个样子已成定式,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该死啊?”
“我不过多评价你是好是坏,我只看现在,至少我认识的你,还不至于糟糕到避而远之王德彪给我看了借据,厚厚一叠,你明知道是无底洞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借钱,这不摆着会被坑死。”
莱茗放下叉子,意味深长的感叹:“赌博跟吸毒没什么区别,一旦上瘾就很难被戒掉,每个赌徒的心理都是一样的,谁不想把输掉的钱刨回来,可结果只会是越陷越深。”
葛舒昱此刻很满意,在交谈里,莱茗提供的信息确实和王德彪所述契合,终于松懈的拿起杯子,换了话题:“那就预祝你一会儿赌运爆棚,我会送你一包lucky香烟,干杯。”
莱茗朝着葛舒昱舒展笑容:“借你吉言,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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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航道一片漆黑,只有船头的探照灯扫出一束光柱,落在江面小小的一团,显得孤独又格格不入。
即便江风浸人肉骨,莱茗依旧矗立在甲板上,一动不动,风拂乱了她的短发,她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团亮点,不知思绪飞去了哪里。
感觉了冰冷,她打了个寒战,摸拿出船长赠予的香烟,试图点上一根,奈何,江风一阵接着一阵,废掉了好几根火柴,还是无济于事。
身后突然出现的人,伸出胳膊打响了防风打火机,这才替莱茗点了烟,顺便打趣的询问:“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吹冷风,怎么有心事?”
莱茗知道是船长,侧脸报以感谢的微笑,但没有回答他问题,船长捋了捋他的络腮胡子,顺了一根莱茗的烟,也跟着点上,吸上一口,舒缓了情绪,仿佛那香烟有着疗愈的效果一般。
“你不觉得,我们很像那一柱光吗?在茫茫黑暗里,显得如此微弱,仿佛稍不注意就会被侵蚀一般,孤立无援的有些可怜。”
船长的比喻太过贴切,以至于让莱茗有些动容,她微微蹙眉非常认可船长的说辞,但又为此沉默,船长却不以为然,继而说起:
“我们去往的那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甚至更阴暗更危险,但我们带着光,不,我们就是光,光芒永远不会被黑暗侵蚀,反倒能将它们驱散。
在那个世界里,有无数个像这样的光柱,正砥砺前行,当点成线再成面时,终究汇聚成一团,正如这航道,如此的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探照灯指引大道,终究带着我们走向尽头。”
莱茗抖掉烟灰,她还不适应香烟过喉时的感觉,痛苦的干咳着,扶住栏杆,她侧头看向船长:“大哥,趁着还有时间能多聊聊,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向我交代吗?”
“对,我真有事情要跟你交代。”
“你说,我会全部记下来的。”
“接触到你的目标人物后,她极有可能会彻查你的背景,贩毒的人很谨慎,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接触到的,即便是接触了,他们也会先核实你的背景是否干净。
取得信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你不仅要聪明,还要懂得牺牲,所谓的牺牲不只是生命,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只有得到信任,你才会慢慢了解到贩毒链的核心。
所以,我现在要跟你完成一次基本的信息对峙。”
莱茗将烟头扔进江里,捉摸着船长的话,寻思片刻后笃定的点点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