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像一颗颗绚丽的星子映照的整个兰池湖通明如昼,虞慎站在皇帝身后可以清晰的看到昔日沉稳内敛的大臣们一个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有些老古板甚至偷偷掐了一下大腿。
就连皇帝本人再次看到水从湖中倒流进花园的情景依旧有种心悸的触动,看着震惊到沉默的众大臣,他重重清了清嗓子。
对着人群中的李斐道:“爱卿,你看,谁说的水只能往低处流,很多事情我们以为如此只是自己的眼界和能力不到罢了。”
李斐被皇帝点名脸上的愧疚越发明显:“陛下恕罪,是臣从前过于自负。”他心里是真的反思自己在某些国策上是不是真的过于执着,而陛下也愿意借这个机会点拨。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李斐稀罕的绕着水车转了半天这才道:“不知此物是何人所造,是否用于灌溉。”
虞慎眼神微动,说来这人身上某些气质和安栩知有几分相似,他心里将这归结于饱读诗书的人独有的气质。
察觉到皇帝眼底的赞赏欣慰,他心底赞叹这位不愧是四十余岁就能成为一朝宰相。
大约是察觉到他眼中不自知的羡慕,元熙帝突然道:“虞慎,既然是你献上来的东西,你来给咱们丞相大人解惑。”
陛下突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点到他,虞慎微微一怔,随即不紧不慢按照安栩知讲给他的原理运用和大家一一解释,看着这些人脸上的思索,他又趁机推了水仓,深井,还有代田法。
大司农还有几个对这些颇有建树的官员甚至差宫人要了纸笔,虞慎面无表情看着众人一副慎重思索的模样语速不疾不徐,心底却隐隐有些得意。
自己好像无意间得到了宝藏,世人都小看了安三郎只有自己发掘了他才能,而且自己比那个一本正经的书呆子更懂得展示自己的长处。
陛下总说他有些小聪明,虞慎从来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如果不是自己先拿出龙骨水车将这些眼高于顶的大臣镇住,现在他还不知道要废多少口舌让他们相信自己的办法。
明明是一场生辰宴,偏偏被虞慎开成了大朝会的感觉,洪泉站在一旁仿佛背景板,看着被众大臣围住意气风发小人得志的老对手,藏在衣袖下的手松了又紧。
两人对视的那一眼,他分明从其中看出了几分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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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安栩知一笔一划写下流放路上可能用到的东西,安老太爷用自己的死结束了安家的灾祸,可流放的路对这些养尊处优的人来说无疑是另一场灾难。
安家男丁全都是典型的文人,尤其是安三老爷他的父亲身体更是文弱,原书里他就是一场暴雨后伤寒不治彻底离开了人世,后来安家其他人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陆陆续续没有坚持到流放地。
安栩知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人为的原因,但安家几十口人最后活下来的也只有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孩子。
虞慎这一路脚下生风,走到屋门口,看着里面伏案疾书的清瘦背影竟然莫名放轻了脚步,虞富贵被堵在门口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哥,怎么不走了。”
安栩知听到动静起身,就看见虞慎故作淡然的走进来,他微微颔首行礼:“大人。”
虞慎摆了摆手,示意虞富贵将装满了金锭子的匣子给他:“这次你立了大功,这是给你的。”
安栩知手里直接被塞了沉甸甸一个红色漆木匣子,满满一层金子在烛光下实在晃眼,让他一个现代用惯了电子货币的人有些不习惯。
他这一瞬间的迟疑却仿佛一头凉水浇到虞慎脸上,他原本带笑的眼尾瞬间拉下来:“怎么,堂堂探花郎觉得这些金子铜臭。”
安栩知立刻反应过来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随即苦笑一声:“大人别取笑我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