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很大程度上能分散人的注意力,阿杼一遍遍的涂着,直到刺痒的感觉打断了她的动作。
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样的疼痒。
渐渐地,阿杼全身都痒了起来,是那种恨不得用指甲扣在肉里的刺痒。
阿杼下意识的卷起衣裳擦着身上,忽而,一阵不同寻常的剧痛传来。
这疼痛来的又快又猛,阿杼连坐都坐不住,‘哐叽’一下砸在了大通铺上。
“哼——”阿杼额上青筋暴起,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一声痛到极致的呜咽。
不能喊,不能喊,惊扰了嬷嬷会被烧死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的阿杼将床单塞进了嘴里,死死地咬着。
像是一把带着锋利齿锯的锯子在骨间来回拉锯,钝刃的镰刀在皮肉间慢慢切割穿梭。
这样连绵彻骨的疼痛叫阿杼涕泗横流,在床上像条蛆虫一样扭动挣扎,但这样极致的痛楚下她却晕不过去,她痛到开始不停的呜咽。
这是不是太严重了些?
阿杼的动静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竹青最先挨不住起身,她模糊看见在靠窗的位置上,躺在那的阿杼将自己卷在被中不停的呜咽、颤抖。
一声声压低的痛呼声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她还抖得那样厉害,像是被活活脱皮一样,这样的情形看的人毛骨悚然——这和所有人想象的场景不一样。
她们想过阿杼又疼又痒像个猴子一样乱窜的场景,也设想过她气急败坏破口大骂的模样,可唯独没想过她会变成这副模样。
屋里的没有人能躺的住了,一个个都坐了起来看向阿杼。
竹青推了推旁边的春云,磕磕绊绊的说着话:“她......她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春云咽了咽口水,声音也不自觉地发着抖:“我,我也不知道啊,这草粉我也试过,最多就是叫人觉得痒痒啊。”
“是不是她用的太多了啊?”
莲双也笑不出来了,旁的人觉得刺痒就会停手,谁会像阿杼这样一直涂啊。
“她好像,好像把那一包粉都用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彩雀试着叫了几声:“阿杼?阿杼你现在到底怎么样?”
没有人回应,被中缩成一团的人突然不动了。
这一幕叫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齐刷刷看向了她们中间胆子最大的惠杏。
惠杏咬咬牙,掀开被子,拉着衣裳,趿着鞋,朝着阿杼慢慢靠拢过去。
“阿杼?”
“阿杼,你说句话啊,你别吓我们。”
惠杏一边叫着人,一边颤巍巍的伸出手要去掀被子,不想被子下的人突然又抖了起来。
!!!
惠杏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她被吓得短促‘啊’了一声,扭头窜回了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
这几个动作眨眼间一气呵成,榻上其他几个人扭过头就见惠杏已经挤在她们中间了。
“那现在怎么办?”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会儿谁也不敢过去了。
“不然去找个大夫?”
“这是在宫里,要去找御医,只怕这会儿宫门都下钥了。”
更何况她们这样的身份,只怕病死在这都等不来一个太医。
“去找嬷嬷?”
这个主意也不错,但问题是,谁去?
毕竟在这宫里,很多事都在明晃晃的教训她们——事不关己,不做是小错,做了反倒是大错。
阿杼入宫当晚惊梦夜啸惊动嬷嬷,差点被打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如今选宫在即,谁愿意去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