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都要小心,白天天热你多乘凉,褥子被子让二饼记得多晒晒,夜里天寒,你要是冷就多添炭盆,再不济叫他们烧地龙。”
巫厌听得昏昏欲睡,他本就失血没什么精神,小将军这一连串的嘱咐,真是给他听困了。
正巧看着小厮跑过来,一双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他轻咳一声,等李知野转过头来,才努努嘴示意他看门口的方向。
李知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瞧见是军师身边的人,立刻垮了脸,五官都缩在一起皱紧变成了包子:
“……又要干嘛?”
小厮回神,不知为何总有点自己撞破了什么的尴尬,他挠挠鼻头,将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道:
“先生请您尽快过去呢。”
江夏王虽是地方郡王,但他姓凌,是国姓,算起来还是陛下的堂弟,也确实怠慢不得。
李知野深深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羽绒枕递给二饼,又絮絮说了一段,直到小厮都有些忍不住去扯他袖子,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王府派来的是他们的大管事,足见江夏王对此事的重视,那管事大腹便便、一张圆脸,笑起来倒挺和善,远瞧见李知野和盛晗便主动迎上前:
“见过将军,见过盛先生。”
先前,江夏王邀请盛晗去过王府,盛晗和这大管事也有过数面之缘,便拱手还礼,与他客气道:
“王爷体恤将士,特拨此旧仓给我军暂驻,还未登门拜谢,您这又是……?”
“贵军远道而来,又是边境安危,王爷常说,将士们为国戍边,风餐露宿实在辛苦,如今旧仓空置,能派上用场也好,至于这些东西——”
他笑着让了让,示意手下人往前搬,“不过是些吃穿度用的东西,我们搁着也是搁着,倒不如调过来给将士们,也是我们一份心意。”
对方这样“打上门来”,摆明了就是不给他们机会拒绝,盛晗客气两句后就没推脱了:
“王爷仁厚,我等铭记于心,待安顿妥当,再亲自登门拜谢。”
管事却笑着上前虚拦了一把,“安顿的事,先生和将军交给手底下人去办就是了,王爷遣小人来,是已在家中设宴,想替二位接风洗尘呢。”
听见设宴,盛晗眉心微蹙,潜意识不大想去,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背后还有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他辞了辞:“王爷已赐粮秣柴薪,我等怎好再觍着脸去叨扰?”
“军师客气了,但这顿饭是一定要请您和将军赏脸的,王爷说与您二位投契,总念着将军聊的边关风物,也还想与您多手谈几局。”
见盛晗还想拒绝,那位大管事指了指停在那些物资车后面的一辆华盖马车,脸上笑意融融:
“王爷他真是诚挚邀请,您瞧,连自己的马车都让出来了,三令五申叫小的一定要接了您二位去。”
锦朝王公贵族出行,亲王用多少架马,侯爵用什么车盖、盖上用什么旌旗……都是有定例的。
盛晗远远看了眼那架马车,和李知野对视一眼后,都知道这场饭局是躲不掉了。
就像天子剑一样,见这样的座驾犹如见亲王本人,江夏王现在是客气,但按官阶官品来说,他俩要是再推辞,就是有些不识好歹了。
无奈,盛晗只能点头,“王爷如此盛情……不过我们刚安顿下来,还请您略等等。我和将军去交待几句就过来。”
大管事见目的达成,自然笑眯眯说好。
而李知野转头看了眼那辆豪华马车,恭敬地一揖:“这架车行在前就是,我和军师都是粗人,待会儿给王爷这车碰坏了,我们骑马随行就是。”
大管事眨眨眼,刚想开口,李知野就抢先笑着截断道:“再者说,这样豪华的马车、这样大的阵仗,又是要路过崇庆城几条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