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火急火燎往外冲了两步后,又急急回头:
“不对呀?这几日军中烧水做饭不也用的金沙江的水,怎么大家伙又都没事?”
盛晗抿紧嘴懒得回答,只抛给他一个冰冷的眼神。倒是那仵作好脾气,笑着解释道:
“虫子在熟水里都活不久。”
原来如此,李知野长舒一口气,明白了。
还好是用了生水的缘故,要不然他这些天煮药用的是金沙江的水、替巫厌擦身用的也是金沙江的水。
这要是用过金沙江的水都要染上蛊毒,那他岂不是害死漂亮哥哥了。
还好还好,李知野抚了抚胸口。
盛晗眯着眼,原本瞧着李知野面露惊惶还当他是开窍了,知道担心军中将士的安危了。可转眼一看,这小子又含笑起来,他便知道要坏。
别开视线,盛晗朝着帐内无人处翻了个白眼,实在觉着自己这趟南下,真是舍命赔少爷。
这混不吝的臭小子就知道上前线干仗,脑袋空空、毫无心机,根本想不到这背后的门道。
盛晗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选择不看李知野,径直引着仵作等人走向帐门口:
“我们……去金沙江看看。”
金沙江贯通东西,上游在西蕃国领地内,下游汇入长河,流经十余个州府和数不清的县镇。
要真是苗人在金沙江里下蛊,那后果不堪设想。适时,不止灵武军和蜀府,恐怕整个中原都要遭殃。
可苗人这么做,图什么?
便是有蛊毒灵兽助益,苗人的数量还是远低于汉人,从接到朝廷调令时,盛晗心中就有这疑惑:
苗人北上中原,究竟为什么。
图蜀中平原肥沃的土壤?还是要像是西蕃一样掠夺人力去做苦工给他们修筑宫殿城墙?
可是据他所知,苗疆地理位置优渥,疆域内的物产丰饶,也并不比中原差多少。
若非在其位,盛晗甚至觉着这些年是汉人侵扰了苗民的边境,才惹出来不少纷乱。
如今看来,难道还是他错判了?
盛晗疾步在前,李知野和仵作几人错了几步缀在后头,看着军师焦急的背影和滚滚东逝的金沙江水,他终于觉过点味儿来:
“还没请教先生,这黑蜮蛊……可有解方?”
仵作觉着他客气,笑着拱了拱手才道:“自然是有的,要么找出释蛊的人请他罢手;要么——要么就只能是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是,苗人的很多蛊毒其实都没有解药,最后都是用另一种毒虫毒药斗倒原本的那种。”
大约是看李知野面色凝重,仵作想了想,宽慰道:“这也合‘蛊’这一字的本意不是?”
那倒是,虫皿为蛊,需得在千百种毒虫毒物中存活下来的,才能称得上是“蛊”。
“那……”李知野终于忧心忡忡,“以毒攻毒不是会很凶险?要真是毒下在江水里,那、那不是……”
这次,仵作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他的目光顺着东流水看向远方,沉默良久后,轻叹一声:
“那便是生灵涂炭的灾厄了……”
李知野可听不得这个,他拧了拧眉,转头愤愤看了眼身后高耸入云的无量山:这班苗人,真狠。
欺辱漂亮哥哥就算了,还要折磨中原百姓?
他垂在身侧的双拳紧了紧,后槽牙咯咯磕在一处,胸中战意极盛。
正巧仵作被盛晗请过去,并未注意到他神情,反是立在一旁的马伙头,瞧着他神情有异,轻咳一声:
“将军。”
李知野回头,眼中戾气未及收,吓得那马伙头都忍不住往旁侧了一步。
待缓过神,老人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