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掌心薄汗。
“因为是同学……”
明濑没回答,连谢翊自己都觉得这借口实在牵强,他笼罩在明濑眼皮子下,好似身体每一处都在漏风。
“地下实验室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谢翊咬着舌尖,差点就要丢盔弃甲了,却在明濑悉悉索索脱掉手套的声响中哑然。
触碰过自己的手套,被明濑丢在风中。
风一卷,带走温度,没了影踪。
谢翊顿觉风衣里扎出无数细小利剑,难受得几乎站不住:
“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将大衣洗好后还给你。”
明濑穿得少,风掐出腰线弧度,凛冽气从身周汇聚,他看向他,带着点儿明火执仗的意思,谢翊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明濑眼中的黑郁裹住了他:
“不是出于公事,我就不能对你照顾一点?”
就像一颗碎石子砸在玻璃镜上,谢翊心底里裂出细纹,慌得想闪躲:
“地下实验室的事我真不知道其他的了。”
明濑眼神微沉,与此同时,他耳麦上的蓝光也闪烁好几秒,蓝光映衬他眼角蕴着蓝光,仿佛瑰丽浩荡的极光。
“地下实验室的事,务必得经我手调查,下次我们去暗堡再谈。”
谢翊顿时烦躁不安。
忽然地,
明濑屈身一仰,墨发倒挂,身体束成长形,一百八十度跌入楼下。
谢翊几乎是在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喉咙里的尖叫还未爆发,人已冲撞到围栏边上。
颤抖着俯身一看,地面空荡,哪还有什么人影。
脑子里发出晨鼓暮钟的闷响。
啧,
不愧是精怪……
没自己拖累的话,他或许连被追赶都不会有吧。
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和他一直有接触了?
夜风倒刮,吹得谢翊灵台清明。
他想起来:“爸爸!”
攥紧风衣兜里凤凰精血盒子,飞快往爸爸病房跑去。
病床空无一人。
谢翊以为自己记错了,赶到护士台去询问,却得出意外结果。
“他下午醒来就闹着要走,说老毛病了没啥事,我们出于对病人负责当然是不允许的,可架不住他偷偷溜走啊,”夜班护士说。
“检查也没做全,主治医生也还没会诊,没见过这样对自己不负责任的。你要么把他劝回来,要么在家属知情书上签字。”
谢翊下意识摸向手机,空的,丢在了火灾现场。
真是祸不单行!
他向护士借了手机,铃声快停了,对方才接起来。
“参加游行呐?”爸爸笑呵呵,“我给你电话都关机。”
谢翊压低声:“我现在医院!”
爸爸沉默了下。
谢翊瞥了护士一眼,转过身掩住嘴:“你拿身体开什么玩笑?!”
爸爸沉下语气:“我活到黄土埋膝盖了,轮到儿子管老子了是吧?”
“别跟我胡搅蛮缠,”谢翊生气,“我千方百计给你筹措医药费,你呢,把家人当什么了?”
爸爸声音弱了些:“你读书还要花钱,处处都要花钱,有那钱做什么不好,往医院打水漂。”
“行行行,你厉害,”谢翊说不过他,“我以后不会再管你了。”
走出医院大门时,夜风撩起大衣,原主人渗浸的寡淡烟味,一下寥散到他鼻尖,他拢衣越紧,味道就散得越快。
像怎么都抓不住的幻觉。
他狂奔回家,穿梭在百鬼游行即将散场的乱影中,他正常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