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两人之间并非恋爱关系的事情暴露,话题难免会转移到自己与津岛修治究竟是何种状态上。再加上织田作之助那种常人难以理解的脑回路,指不定就成了两人互相走肾不走心,结果双双陷进去了这才勉强修成正果。

更糟糕一点,以津岛修治一方家长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就是自家孩子被骗炮十多年,骗到身心皆失。哪怕最终打出完美结局了,也免不了想要提起他耳朵唠叨一番。

这画面太美,他才不要。

是么。织田作之助闻言,并没有过多反应,连正常人这时该有的好奇心都没有。他不过是重新拿起筷子,准备继续解决吃了一半的便当,完全无视了费奥多尔略微僵住的表情。

俄裔青年眨眨眼,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自己鬓角略长的头发,轻笑道:织田先生像是完全不在意呢,为什么?

太宰不想让我知道的话,那就不要追究好了。求知欲并不怎么旺盛的红发男人理所当然的回答着。

或许就是他这种态度,得以每次都超出太宰治这类人的预料。

织田先生,你是真的很有趣。

费奥多尔毫无征兆地笑出声来,与先前浮于表面的微笑不同,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有趣。

他背靠座椅,单手托腮,兀自解释着,简单来说,就是确认了彼此的重要性,是否能突破我们对自己定义能拥有的情感。

先是自己给自己定义什么是爱,并且按照这一准则竭尽所能去行动。回过神来之后,却发现某些超出数据认知的东西早就存在于两人之间。

那大概就是爱。

情侣吵架?织田作之助犹豫半晌,尽可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

他不是很能理解费奥多尔在说些什么,就像以往大多数时候无法理解太宰治所谈论的内容一样,只是尽自己所能的当一个倾听者,并且在恰当的时候给出回应。

肤色苍白的青年沉吟着,将自己前段时间与津岛修治的状态带入这种形容,眉头微微蹙起,算不上吵架,只不过是感叹一下,两个ai居然真的能理解感情为何物罢了。

并且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效果还挺不错。

你和太宰越来越像了。将空掉的饭盒收拾好,红发男人凝视着青年气质淡然的侧脸,简略总结着。

明明长相完全不一样,他却能从这个欧洲青年身上看到太宰治的影子。

毕竟我们是同类,很正常。

那些敌意也不见了。织田作之助继续补充道。

原来你一直能感觉到。费奥多尔耸了耸肩,语气不知是自嘲还是其他什么,这也算是成果之一吧,不再进行无意义的表演后,我也不必为你跟他的关系感到紧张。

先前的他不过是把自己限制在津岛修治恋人的身份中,认为自己应该在这方面吃醋,才无意识间做出了一系列针对性行为。

然而抛开一切浮于表面的假象,费奥多尔本质上并不会在意这些,也就不存在敌视织田作之助的问题了。

想要调动某种情绪是很累的,非必要的话,我也不想这么做。青年歪了歪头,漫不经心的语调中隐约混杂了些许自得,反正只要有我在,你跟他不可能产生超越友情以上的感情。

你是他最重要的人。完全可以理解此刻在讨论的内容,织田作之助补充说。

这点我不会怀疑。

或许从现在开始,平日里因为剧本缘故鲜少会碰面的两人,才能真正跨入朋友的行列。比不上无赖派之间来得深刻,却也能成为时不时约着喝一杯的关系。

直到两人之间再无话题可谈,距离列车行驶到站还有不少的距离,织田作之助这才反应过来,不久之前费奥多尔拜托他办的事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