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有终点,一切都将回到正轨。

我们刻意疏远,想用时间来忘记这一切,就当是一场荒诞的美梦,可是意外出现了。

我怀孕了。

那时候我刚开学几天,我慌了神,我去了医院,我想把他打掉,但坐上手术台的那一刻,我还是退缩了。

等再次下定决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把孩子送进了福利院,我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存在,就让他和这段本就不应该产生的关系一起消失。

哥哥最终还是知道了,我不肯告诉他孩子去了哪里,因为我们永远无法给他身份,也都清楚如果父亲知道后的后果。

他跪下来求我,他想留下我们的孩子,我心软了,他把孩子带了回去,却不愿意见他,或许他也知道,孩子就是我们荒唐的象征。

父亲发现了我休学的事,他怒不可遏,第一次对我发了火,却最终没有问出我去了哪里。

看似一切尘埃落定,我继续回学校上学,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大四时我遇见了宋城,他说他喜欢我,我想,就这样吧,我们结婚算了,我想回家了。

听管家说,孩子被接到了父亲跟前,名字也取好了,叫景钊。

我没有忍住,还是去看他了,看了一次,就再也狠不下心了,孩子朝我笑,和哥哥一样,明媚而灿烂。

可我也知道,我只能是他的姑姑了。

又过了几年,我发现阿钊性格变了,甚至没有多少哥哥的影子,在这样的家族里,他不断被打磨,变得冷淡,也不爱笑。

我晚上会做噩梦,梦见庄园里的孩子围着他,指着他说有妈生没妈养。

后来我又怀孕了,生下了子惟,这是我的第二个孩子,却是我第一次抚养孩子,对子惟越好,我就越会想起,阿钊也是我的孩子。

我开始常把阿钊接过来,宋城也很喜欢他。

可是子惟渐渐大了。

我真的不合格,而且很失败,少了阿钊的关爱,又因为阿钊有时候忽视了子惟。

最终让子惟说出了那么伤人的一句话。

我听见阿钊叫我姑姑,看见他跑进夜色里,孤身一人。

又听见子惟伤心的哭泣,看见他流泪的向我张开手,希望我抱住他。

我留了下来,可是我忍不住了,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第2-22章 身世

老爷子的忌日,是个无风的阴天。

景方远没能下得了床,没有到场,众人便能猜到他的病情。

流程全部结束后有不少人找到景钊攀谈,表面关心着景方远的病情,话里却已经露出了巴结的踪迹。

叔侄俩一直到天快黑了才碰了面,景琛终于还是没忍住的咬牙切齿道:“都是你的手笔吧,我的好侄子。”这些年,除了宋子惟那次颇有些撕破脸的意思,其余时候二人都维持着表面的脸面。

只是从今年开始,明的暗的,都忽然开始出手,想把他逼进穷巷。

景钊没有他那样失态,甚至还带着笑,比他高出半个头,有点居高临下的姿态,像是在看一个猎物,“许久未见二叔,总要送些见面礼的。”

“你!”景琛气的脸都青了,说不出话来,单今天一天,他就收到看无数的电话,铺天盖地的亏损和压力如潮水,无处可挡。

景钊揉着自己的指关节,漫不经心的开口:“有些事情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二叔。”景钊身上自带着让人噤声的气场,“我父亲身体不太好,有些事就不要找他了。”

除了他们两人,周围只要顾涵和景琛的秘书朱浩,景钊重新将目光施舍给景琛,眼神变得冰冷,唇边的笑便显得阴森,他没有压低声音,缓缓地让景琛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