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霁醒了,他试探的出声叫顾涵,很快得到了回应,顾涵进来,帮他把病床调整好,然后去拿那个从家里拿来的包。
“是这个吗?”顾涵感觉没什么分量。
“是的。”林子霁双手接过来,“谢谢你。”
“没事。”顾涵去把窗帘拉开。
林子霁低着头摸了摸,拉开书包背面一个隐秘的拉链,有个很小的口袋。
那年的景钊怒不可遏,光顾着收拾林子霁了,包也没怎么翻,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个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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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钊回来后和顾涵在外间说了一会儿话,关于什么“沈氏”“股东”的,好像还听到了季允的名字。
林子霁先前被顾涵扶到了轮椅上,正在透过巨大的窗子往外面看,开了点窗,转头看景钊的时候风弄乱了头发,他说:“你去好久。”
景钊走到他身边,垂手捏了捏他饱满的耳垂:“生气了吗?”
“没有啊。”林子霁不知道景钊怎么会觉得他会生气。
景钊也看外面,街上正是车水马龙的时候,车辆来往不绝,从高处看,倒像礼礼玩的交通模型。
“喜欢这种视角?”景钊问。
“嗯,感觉很热闹,但是又很安静。”林子霁觉得自己说的乱七八糟,“钟医生家比这里还要高,那里还要好看,晚上的灯光像彩色的星星。”他一直记得那个画面,说起来眼睛也不由得亮了一些。
景钊的解决方案来的很快:“可以在那里买一套送给你。”
“啊?”林子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感觉他说的就像在买衣服似的。
“你想住的时候随时就可以去住。”景钊拨开林子霁戳到眼睛的碎发。
这等于是给了林子霁自己的空间。
林子霁看着景钊的眼睛,似在确认他是不是认真的,毕竟说不心动是假的,他想了一会儿,问:“那家里怎么办,要卖掉吗?”
“不用。”林子霁一直仰头看他,于是他坐下来,“还没有落魄到那种地步。”
“……”即使这些年了,林子霁的金钱消费观还是没能和景钊统一起来。
风吹的有点冷了,林子霁缩了缩脖子:“我想回床上了。”
景钊把林子霁扶回病床,去关上窗。
林子霁坐在床上,手放在身后,伸进枕头底下动了动。
等景钊回到床边,他让景钊坐下来,然后小声说:“我也有礼物的,要送给你。”
景钊展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是什么?”
林子霁手里是一个黑色丝绒袋子,巴掌大,他把里面的小东西倒在掌心。
景钊罕见的愣住了。
是一个银色的戒指,很素,上面只有两条相互交汇的线,看的出来有点粗糙,放在那里很久了,银已经失去光泽。
戒指里侧刻着两个字母。
Z和J。
三年前景钊生日前林子霁亲手做的,他还曾为比景钊先发现了这两个字母的特别而沾沾自喜,那是他们两个的名字。
但是当时没有送出去,毕竟这与别人送的东西相比,实在是太寒酸了。
于是他藏了起来。
提分手时想过要带走,也没有想过把它扔掉掉。
一藏藏了三年多。
那年分手的事以后,他首先度过的是十分混乱的几周,睡着时是噩梦,清醒时也是。他的活动范围被禁锢在房间之内,那阵子他甚至会幻听,感觉景钊在叫他,慌张的跑到景钊跟前,景钊却什么也不做,问林子霁什么事,林子霁着急的说不出来,空吓的直抖。
好在后来那只景钊说要买来陪他的猫到了,他才被允许出房间,却依旧被关着。qu﹤n①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