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2 / 4)

,当他丧心病狂爪子伸向名为《女子防身术》科普书籍时,面对儿子一头栽进这类垃圾书里看得眼都发绿疯魔症,曾经过去几天里无数次跟儿子强调“听说那个监狱秩序很好你用不着这样”阮父阮向宁终于放弃了治疗。

甚至会破罐子破摔地偶尔指点一下蹲床上翻书疯魔少年,比如会使人速陷入昏厥状态不是风池穴而是——

“这里,后颈上有个凹下去地方摸到没有?对,就是这里,哑门穴。”阮父面无表情地现场演示,冷静得就像是他曾经无数次大学讲堂上做演讲似“但是不可以用力,弄不好会死人,你赔不起。”

阮向远头也不抬地用力点点头,往面前人体图颈脖处画了个箭头,用红字笔镇重其事地写上“必杀技”然后加黑加粗下划线。

阮向宁额角跳了跳,然后理智地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此时距离绝翅馆来人接阮向远进监狱还剩十二个小时,也就是说明天天一亮,此时此刻坐床上皱眉咬笔杆子少年就要一步走上他长达二十五年漫长牢狱道路上,而作为父亲,阮向宁却发现自己同样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悄悄地将所有会议时间延后,然后找各种生硬理由来到走廊深处这间特殊监护病房里坐一会儿。

“放心吧,爸,进去以后我会给你们写信。”就阮父不知道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时,埋头苦读阮向远却意外地像是脑袋上长了眼睛似,忽然没头没脑地说“虽然信里不能很详细地说我里面过得怎么样,但是好歹不是音讯全无。”

“…”盯着儿子头顶,阮向宁憋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后只好伸出大手揉了下那颗毛茸茸脑袋“你懂什么。”

阮向远抬起头来,那双和父亲如出一辙黑色眼睛即使黑夜里也显得如此明亮,他看着父亲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这家医院存原因,就是因为您从小就想拥有彻底属于自己、决不让外界那些个糟心事染指医疗环境,现你为了把我送进那个绝翅馆让出了一部分股权就为了筹钱让我进医院…我就觉得吧,呃…反正是坐牢,去哪不是去。”

阮向远说一半不说了,重低下头,手上笔面前原本做笔记纸上画来画去,后笔尖一顿,低头闷声道:“我也不想看到…因为我,有人有机会对你指手画脚。”

阮父沉默片刻,随即嗤笑:“看不出你恋父情节挺严重。”

阮向远皱眉:“我没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

收敛起唇角戏谑,淡淡地扔下这么一句话后阮向宁站起来,擅自结束了这场看似无头无尾父子之间谈话。

中年男人站床边忽然觉得中央空调温度开有点儿过低,身子忍不住一阵阵不受控制地发冷,他活动了下筋骨,余光却无意间扫到儿子苍白手紧紧地握着那只鲜红水笔,鲜明对比让他不由得觉得有些刺眼。

于是中年男人撇开头,将手放进白大褂口袋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特护病房。

已经是深夜,再过五分钟就超过了医院家属探病时间,走廊白炽灯熄灭了,只剩下脚下两侧每隔两米就会出现地灯,于是,整条医院走廊都陷入了昏黄黑暗状态,一眼往外看去看不见头,仿佛这走廊镜头就是会将人彻底吞噬黑洞——

阮向宁关上门,脸上没有多余表情,一转头缩门边墙角蹲着无声哭女人,心想这要被人家夜起病人看见了还不得把人家给吓得当场尿出来不可,伸手将她拽了起来,皱眉道:“哭什么哭。”

“你星期一开例会主要内容是讨论今年员工福利问题,跟出售股权有个屁关系。”阮母抹了把湿漉漉脸“文件夹还是老娘给你准备,骗鬼啊你。”

谎言被揭穿,阮向宁却只是沉默。

此时此刻,他放口袋里手终于停止了止不住颤抖,面上平静一片,将手拿出来,他看着病房门上探视窗里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