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件事情。
——不想见到鹰眼,让他嘲笑自己叛变失败。
——不想见到雷切,因为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问出一句他受到洗脑教育之中,绝对不允许“为什么”
刚才那个大叔说,他可以去做自己想要做事情了——因为不再属于“红”不再是外面人口中那个闻之变色顶尖杀手,也不再是雷切一颗棋子,他不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他自己。
而奇妙是,莱恩却并没有如释重负感觉——他一生都应该被人操控着,就好像一个永远让人抓手中走路孩子,此时此刻,忽然失去了牵引他站起来,然后稳步向前支撑力。
莱恩缓缓地将自己手放入口袋,口袋之中三号楼王权者徽章仿佛灼热得几乎要灼伤他,少年脸上微微一顿,速地、神经质一般将自己手从口袋中收回来,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发酸眼角,之后,拥有漂亮脸孔少年再也没有抬起头,试图去再次寻找那看不见方向,他转过身,沿着雪地上那一串孤零零脚印,莱恩只是用了三秒停顿,而后,毅然决然地顺着原来方向往回走。
…
当莱恩回到餐厅时候,正看见四号楼王权者驾着一架梯子,按上去挺滑稽地趴被他弄坏那扇窗户上往里面看。
四号楼狱警站梯子旁边,并且远远地就看见了归来莱恩,狱警只是稍稍一愣,随即抬起手压了压自己帽檐,远远地,莱恩看见他唇角动了动,然后大约过了三秒,站梯子上白堂就将自己脑袋拧向了莱恩来方向。
这时候,莱恩才看见,白堂手中拎着是医药箱。
当他回头时候,手里还抓着一把医用药棉和一款绷带。
莱恩那张万年冰山脸终于有破功迹象,唇角抽了抽,走到梯子底下完全无视了一旁满脸警备大型忠犬狱警,抬着头去看站楼梯上王权者:“…你做什么?”
白堂大叔脸上那张笑眯眯假面具也有些同样挂不住“给你对手送药”这种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正当他尴尬时候,站梯子下面雷伊克清了清嗓音,用“你奈我何”狂霸拽语气说:“雷伊斯拜托我给你们送一点药,以防馆长消气开门之后,里面死得一个都不剩。”
又是一个来帮他人么?
莱恩有些不以为然地哦了声,点了点头,却再也没有多说哪怕一句话。然后这两名不速之客惊讶目光之中,少年再一次表演了自己飞檐走壁能力,轻轻松松地用和出来时候同样敏捷姿势爬上餐厅墙,一眨眼功夫,已经像一只无声无息猫儿似重缩进了餐厅里。
白堂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楼梯,又看了看站楼梯边一脸严肃地扶着楼梯随时防止他摔下来雷伊克,忽然觉得作为一名多吃了几年盐老男人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要是早知道莱恩外面并且会用这么逆天身手回归餐厅,打死他也不会这个时候跑来丢脸。
雷伊克依旧面无表情,习惯性地压了压狱警帽子帽檐,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四号楼王权者:“扔完了么?”
白堂眨眨眼,举了举手中空空如也医药箱,低头看着年轻狱警那张平静双眼,几乎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然后就看见雷伊克一只脚踩楼梯上,伸手,将他像是抱孩子似从楼梯上抱了下来。
脚踏实地地踩堆积了一层冰雪地面上,白堂低着头开始思考自己究竟是老了还是变成了婴儿这个矛盾问题,糟糕是,这个时候,从餐厅围墙另一边,响起了某个黑发年轻人欢声音——
“谢啦,白堂大叔,祝你和雷伊克白头偕老!”
四号楼王权者脸上那层永远笑眯眯面具终于碎裂,红了老脸,白堂显得有些慌张地抬起头,却惊讶地看见,站楼梯边狱警那张冰山脸上,居然有了一丝笑意。
雷伊克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拍了拍中年男人肩,目光柔和地说:“走,外面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