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 第10节(3 / 5)

御前 少夷君 10812 字 1个月前

什么。不作那威武不能屈的君子,她又俯首给陆稹磕了几个响头,哽咽道:“奴婢与梅蕊姑姑情比金坚,还请护军让奴婢进去见梅蕊姑姑最后一眼。”

陆稹听得眉头皱起,什么情比金坚,什么最后一眼。他看着将身子都伏在了地面的怀珠,淡淡道:“你拿什么来证明你与她交好?”

怀珠被噎了一下,这也需要证明么,这位护军大人实在是离谱,她斟酌了片刻,毅然回道:“凭奴婢与她抵足而眠的关系。”

饶是陆稹再内敛,也被她惊得愕然,福三儿在一旁已忍不住笑了,陆稹缓了片刻后才道:“带她进去吧。”

“谢护军大恩!”怀珠突然觉得陆稹也没那么面目可憎,细细看起来倒有些风姿俊朗,但单凭这样她也是不同意蕊蕊跟了他的。怀珠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膝头的灰,提裙便要往里走,经过陆稹旁边时又听他说道:“她只是受了伤,并非强弩之末,进去后安静一点,不要吵醒了她。”

留下因惊诧愣在原地的怀珠,陆稹扬长而去,他还要去审问那几个被关押在刑房的刺客,不能一直守着她,想来若是她醒了后能瞧见亲近之人,心境大抵也会好上几分。

怀珠愣愣地看着陆稹走远,回过神来时福三儿堆着笑的一张脸就在她眼前,她皱了皱眉:“这位公公,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福三儿想起太液池那一夜,连忙拿袖挡了脸,一声低咳:“你认错人了,我们并不曾见过的。”

说着向殿内打了打袖面:“怀珠姑娘,请吧。”

陆稹进了南衙的刑房,梅蕊昏睡了半日,他是见着她醒了后才过来了,手下的亲卫见他来后忙着朝他行礼,他背着手往刑房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那几个人招供了么?”

亲卫摇头,道:“不曾,嘴巴严得很。有几个口里藏了毒,被属下发现了,连牙一起都给拔了下来,不然准服毒自尽了。”

“想死?”陆稹勾了勾唇角,在阴森的刑房间显出残忍的意味来,“死这样容易的事情,怎么能便宜了他们。”他睨了身旁人一眼,“我给了你们半日,竟还未招供,是要我亲自去审?”

亲卫被他的笑惊得后背发凉,埋下头:“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大人责罚。”

陆稹却看也不再看他一眼,径直绕过阴冷潮湿的走廊,刑房的门是古旧的,上面不知沾染了历代多少罪人的血,亲卫替他推开了门,他慢慢踱了进去,里面挥着倒刺鞭的狱卒瞧见了他,里面停下了手上的活计,侧跪着向他行礼:“见过护军。”

他示意他们起来,早晨行刺的人笼统有三名,其余的筮师卜者都被关押在另一间牢房中,每人浑身上下都是伤,或是被鞭打,或是被烙烫,肋下的琵琶骨都被倒钩穿透,血止不住地往下淌。他在这肮脏污秽间显得格外矜贵,莹莹白璧般辉然生光,看向人犯时的神情却见不到嫌恶,反有戾气在他眼底一掠而过。

陆稹接过狱卒递来的一把小刀,人犯因整整半日的拷问早已几近虚脱,他偏了偏头,便有狱卒抬着装了盐水的木桶,猛地朝人犯身上泼去。伤口被盐水刺得辣痛,人犯霎时清醒,一柄亮白的刀面便抵在了他的下颌上,吃力地抬起眼,只能瞧见那人遮掩得一丝不苟的领口与无暇的下颌。

握刀的手稍稍用力,刀刃便嵌入了肉中,人犯早受过了诸多刑罚,这一点小伤小痛算不得什么,张狂开口:“陆阉,老子只恨未曾取你的狗命,是不是身上缺了块东西,身手也要快上许多?老子那一刀你可躲得够快的啊!”

他嗓音浑浊不清,像是喉间含着血水,果然在下一刻和着口痰便吐向陆稹,襟前的缠枝莲被秽物模糊了原本的精细,人犯大笑:“什么狗屁护军!我呸,还不是个没根儿的东西,下贱玩意儿,以前爬上龙床的时候怎么不见得你这样高贵?现在老皇帝撒